赵光义起身临行神情微妙,轻掸着近日愈发沉重的额头,看向跪伏着的赵元佐之眸间,不经意闪过几分不撩人的责怪,善于掩饰的须臾烟消云散。
朝会初次吃瘪的赵元佐,顿时泄气惆怅的拂袖告退,神容沉静初现端倪。
“王检,本王今日要亲临台狱,至于后事……你就不必上达天听了。”
徒余满腔愤懑犹疑不解的卫王,就连引驾步入台狱前都难以释怀,赵德崇锦带束发官服玉皂,与面前潮湿阴冷的狱牢格格不入,矮小的狱卒贼眉鼠眼的谄媚奉上,见是皇长子赵德崇亲临寒狱,便奴颜婢膝的请年长的狱卒为其引路,不至皇族子弟无意惊扰了台狱的晦气。
赵元佐眼神满是端肃的瞟视肆处,令时百般嫌弃的捂鼻不掩厌恶,途经这些几尽死灰残悴的命案官犯。
犯人虽能透过台狱狭窄生锈的铁栏,看到许多锦衣华服的皇亲贵胄被狱卒簇拥而过,心中的自由之心却湮没殆尽。
赵元佐今朝年轻气盛 性情总是执拗自信的,但彼时终究不能与陛下父子失和官名冷落,否则官家降罪,倒时可不只是卫王府受殃。
大宋与辽开国年间就战争不断,边疆流民以及残余的回鹘部众颠沛流离,鲜少踏足占据东南方的大宋疆域,更别说南下淮河的东京开封府。
赵元佐虽是太宗长子,自束发从政以来受尽拥戴,却再未见过回鹘之人,心中虽然疑窦丛生,但仍要维持亲王的体面。
雅苏念及待罪入京至今,因入狱拷打所致的刑伤久难痊愈,肩胛处几道为倒刺锋芒的一片鞭痕,密密麻麻深可见骨,夜落隔雅苏却是自若难捱不为人知的。
痛楚难欲的鲜血没有浸软回鹘族人率性自若的风骨,平日里雅苏仍是淡然处之的原地打坐,浑欲胡衣褴褛恶臭却未感牢狱之恐,令悯善的狱卒都不忍心生恐吓。
雅苏却抬眸平视稍显卑恭的静坐,赵元佐轻踏草牢便被狱官恭候,锦衣官貂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眼前落魄的阶下囚,神情满是鄙夷傲气的旁敲侧击狱卒谄媚道:
“这个从蛮夷来的叛徒,初押至台狱时身体孱弱,小的也是趁陛下惩处罪臣,无暇顾及台狱时……才好好的‘伺候’了他几下。”
雅苏自知身为异族身份尴尬,不欲与皇族子弟横生枝节,心觉赵德崇身为无诏之使,未必会自降身价――来为难一个微不足道的回鹘蛮夷,怕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夹生的气罢了。
赵德崇高傲率性的英眸只轻蔑的微瞥雅苏,虽觉裙下之囚与晋王府的先人有几分相似,心间不禁惊泛与儿时相疏的悲痛以及不安。
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卑贱不至皇权的蛮夷之人,比起蛮夷,赵德崇更为厌恶狱卒奴颜婢膝费力讨好的腐朽怪象,甩袖飘逸好似不屑一顾般忘却此行目的,只是厉声吩咐狱卒听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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