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刻,手下兵卒便报汴梁染毒的死尸甚巨,东华门外的百姓大多横死街巷,恐慌的民众已经避之如瘟。
“追捕毒害严大人的凶手,就往走私苏和酒的商贩那里仔细盘问,是否有闲杂人等在酒窖停留个把时辰,这些低价售出的苏和酒被运往汴梁各处,不出本王意料……京郊的百姓恐怕……”
林申果然带一小队人有所收获,搜查到京郊粮仓外尚有破碎的苏和酒坛,余毒顺着汴梁的护城河流入农田水渠,污染了大片佃农以及贫农的土地。
赵柷虽任用禁军全城搜捕,已在京郊的粮仓收缴了众多残毒,但仍有百姓不幸沾染了水渠中的苏和酒毒,药石无医后几个时辰便七窍流血而死。
“这究竟是何等歹毒心肠之人,竟然将剧毒下到百姓取水的水井之中,取水的百姓,暴毙的已有半数……”
“昨日朕初闻禀告,已有宫人在大内无故吐血身亡,皆是因为中了苏和酒之毒的缘故,无奈宫门已闭,朕只能暂时允准岐王代为追捕,岐王——何错之有?”
“岐王……罢了,传朕旨意,教岐王不必耽搁,即刻来垂拱殿拜见。”
赵明义头疼欲裂的扶着额传旨,大宋开国寥寥几十余年尚未站稳根基,也从未有官员弹劾亲王行事无端之事,众卿步步紧逼不肯轻言纵犯,赵明义也不得不暂时妥协文臣。
可赵柷既然决心缉查此案 ,内心自然也心知肚明,文官素来不忿武将专横,势必会向陛下发难,可叹他为官两载未尝有半分侥幸,纵使出京边关也从不惫懒军政大事,可终不敌士大夫口诛笔伐,杀人诛心的惊世骇论。
“冀州节度使赵柷——求见陛下。”
赵柷一身长翅绯衣清逸素雅,玉袋显得沉重步履愈发迟疑的近前,赵柷内心微叹坦然的躬身长拜,明窗深殿二人亦是无言良久。
“岐王,为了追捕一个歹毒小人,何故要大动干戈调动禁军去追捕,京中府尹尚且自顾不暇,你难道不知……私调兵权乃弄权作乱?”
但……随着赵柷年岁渐长,作战用兵锐不可当,因此赵明义对远在边疆的岐王愈发看重,若是赵柷真的心存不忿,他也极为不愿委屈了一二。
“臣观汴梁彻夜欢歌夜明如昼,都指挥使副将招贴名状恐难疏散人流,且歹人已经深入大内毒害无辜,若不早下决断追捕源头,百姓危矣。”
赵柷手下兵卒千众,尚且寻不到凶手任何蛛丝马迹,何况是防止毒药在汴梁扩散,更是难于蚍蜉撼树。
“朕已经派遣宫中太医去医治中毒的百姓,此毒毒性虽烈……却便于根除,你暂且将枢密院的军事卸下,和太子好好料理汴梁出的乱子,朕不想再听到任何百姓中毒暴毙的消息,不然——朕就治你一个擅自用兵,不敬圣上之罪。”
“臣遵命。”
赵柷是临危受命不敢推辞,举止庄肃的起身敛袍忙于谢恩,不经意接触到官家饶有温和关切的神情,赵柷吞声微俊以示尊敬的拱手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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