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宗太平兴国六年,白藤江一役不断传来厢军大捷的战报,春日枯零的汴京人心向背民众喜悦,赵光义统一中原之心日渐膨胀。
内东门别宅卫王府赵元佐书房处。
卫王府之中的青石板桥苔痕依旧,垂髫峪峪跨越松朴纭香的云台楼榭,引起阵阵不合时宜的蝶香。
军情不明的前线忽而传来西南厢军大捷的上书,朝上就连平日不苟言笑的同平章事都露出了几分罕见的笑颜。
但素善兵法谋略的赵元佐,却深知西南厢军冗弱粮贫生出衰败之象,兵败如山倒……只不过是时间推移罢了。
大宋自太祖称帝不过短短三十余年,国库空虚之下,官家不惜穷兵黩武御驾北上,北伐却仅数月便铩羽而归,爹爹……也险些命丧黄泉。
可叹爹爹虽一度收复中原失地,但朝不保夕之事十有八九,到头来……怕只要劳民伤财,加重赋税。
赵元佐身为太宗长子,性情虽刚毅有余,但柔悯仁善的眉眼却似喜若悲,善只身一人坐庭春暖盛花凋残,闲服捺卷沉容少成。
果然不出叁日,厢军大败交州,幸存的残余落魄归朝,太宗降罪命官大发雷霆,众官唯恐犯上造次,群龙无首皆不敢直言利弊。
可悲我大宋开国三十余年,竟无一忠勇之辈敢于北上抗敌,捍卫疆土。
“请王爷莫忧,小人听闻……白藤江一役本是兵败在即,西南厢军险些要退军百里,但……”
王敦虽跟随赵德崇多年,但卫王年长心智明诚城府不深,尤其对一母同胞的三殿下赵元休宠爱非常,甚至在官家面前都不假辞色,与叔父赵廷美更是有师长之谊。
“……你但说无妨,本王不会怪罪一个忠直之辈。”
“小人寡闻……转运使徐仲宣月旬上书官家,请求饶恕破敌有功的回鹘之人,只曰交趾今朝示弱,却令厢军士气大震,中原自古骄兵必败,交趾能得以暗度陈仓,许仲宣大人见此人孤身投宋,又有怜惜俊才之情,故而撤军千里,这才得以保全厢军残部,不至于……全军覆灭。”
赵元佐扶案经卷微乱,心绪不宁的捻蘸着菊花砚台,心间晦涩难安的忆起前事,不禁愈发不满的凌厉埋怨道:
“回鹘……之人?尚且不知……是不是回鹘的细作充假套路,团练怎会如此轻信……”
况且此乃我国邦事,回鹘之人……从中出谋划策,若是官家执意嘉奖,又如何服众?
“但……那人的眼睛虽如回鹘之人无二澄碧,但举止容若却宛若中原名士一般,如此――官家虽深信此人并非回鹘细作,今朝却无意严惩这位回鹘族人。”
“回鹘之人卑鄙不可善留,本王虽未亲临边疆,可仍恃用异族心胆。”
忠直却不乏愚钝的家仆王敦唇齿微咂掩饰慌张,转眸却闻青帐帷幔乌阁书篼的狭隘间,有一欢欣跳脱的少年穿梭不止,令他即刻隐遁入木三缄其口。
“臣等拜见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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