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官家旨意,本王欲想彻查朝廷命官的生死,就需要动用汴梁禁军的兵权,这样……会使汴梁的夜市陷入混乱,刺客……恐怕会更提防。”
林申见着主子怔愣的冥想不已,心焦尤甚的为突遭变故的赵柷出谋划策,“宫门已经下钥,此时若惊扰官家彻查此事,也得个把时辰过去了,属下恐怕……满京流言已然会闹得人心惶惶。”
赵柷素来不是倚仗皇权肆意而为之人,他久驻边塞势单力薄,严崧却是翰林重臣天子门生,秘不发丧只怕会惹怒一干重臣,到时他不仅追查不到真凶,还不好收场。
“那就……去敲开封府的朱门,府尹大人就是睡着呢,也给本王从床上薅起来!”
赵柷神容严峻的立下决断,众目睽睽之下掀起严崧半掩的衣衫,一股腐烂的恶臭随之袭来,赵柷心下难安的眉眼深蹙。
“还有……即使慌于行路也不要惊动汴梁大小百姓,顺便带一小撮人去严府告知学士死讯,动作要快!”
“属下遵命。”
帝后同乐的延福宫深夜如昼,赵明义却愁眉不展的与皇后说起赵柷实在硬气,“皇后,朕本意……不想让元瞻长久定居边境,但是……老二随了蓝荃的执拗,硬是不肯延缓之藩。”
“宋辽之间战事不断,元瞻年纪轻又性子冲动,只怕他将来变得喜好征伐劳苦百姓,朕就这么一个能为大宋驻守边疆的儿子,若有一日,他兵权在手……朕心难安。”
“官家……”
纵使李姝无时不在心忧次子的处境,可还是能读出丈夫心间难言的苦衷,索性没有拆穿赵明义看似英明,实则埋怨蓝荃不肯放手归京。
“官家……是怕元瞻重蹈前朝节度使拥兵自重的覆辙,分割天下?”
“唯有皇后——最知朕心。”赵明义神容渐宽促膝长叹,聊起赵柷幼时因乱远离汴梁从师学武,其师太子家臣蓝荃却抗旨不遵拒绝归朝,岐王赵柷还京一事便一拖再拖。
赵柷年岁渐长皇后思子之心犹切,赵柷便时常暂居王府一年半载,但那时毕竟是在宋辽停战之际,自辽军撕毁和约挥师南下,赵柷请命抗敌得胜还朝,李姝也已数月未见次子音容。
“元瞻感激蓝老将军倾囊相授,多有顾念……也是人之常情,官家何必因此怪罪蓝老将军?”
“蓝荃?他就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匹夫,身为开国大将先太子遗臣,不归顺朕也罢,可非要挟持元瞻……”
太宗端肃蕴藉的神色微伤,不待李皇后有所嗔怪的驳斥,便佯装回想的喃喃自语:
“老二……终究不会再是朕的儿子了……”
赵明义忽然失神的倚靠玉榻,终不可闻的叹息世事无常,殿外侍候的内官却不顾圣命,惊惶之下闯入内殿禀报汴梁生乱:
“启,启禀官家,翰林院学士大人被刺客毒杀死在矾楼,岐王……未持圣旨,私自动用了禁军全城搜捕……”
咳咳,古代篇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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