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来到李府的后院,那里有一处极大的湖,连接着城外的河流,李长乐特意选了这里放河灯。
众人手里都拿着一盏精致的河灯,往湖边走去。
长辈们放完了河灯,自然就去亭子里话长短,后来的公子小姐们则是邀约了心怡的人一起放水灯。
拓跋浚怕李未央被欺负了,自然是带着李未央一起。
而拓跋余则是提前放完河灯就直接走了,徒留李常茹一人痴痴的望着手里的河灯,内心一片凄凉。本来还以为,今日能邀他一起放个河灯的,却不曾想,南安王竟那么快就走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与他相处了。
而拓跋翰则是看着手里的河灯无比苦恼,他本来是想邀请李长乐一起去放河灯,顺便培养培养感情的,可万万没想到,李长乐竟然已经与叱云南定亲了呢,聘礼都上门了。
李常喜:殿下?
李常喜看着拓跋翰一直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河灯,眉头紧皱,恨不得把它盯出了个洞来。还以为是他的河灯坏了,所以就想把自己的给他。
李常喜:这河灯有问题吗?
李常喜:不如我的给你啊。
说话间,李常喜已经将自己的河灯递过去了。
拓跋翰:啊?
拓跋翰:什么?
拓跋翰一直在发呆,没有注意到李常喜说了什么。
拓跋翰:哦,不是……
等他反应过来,想跟李常喜解释的时候,李常喜却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要,所以就强势的将河灯塞到了他的手里。
李常喜:没事,我房里还有很多个,我再去拿一盏就好了。
还没等拓跋翰开口,李常喜已经摆摆手,朝如意馆的方向去了。
只留下一个背影。
拓跋翰看着手里小巧的河灯,不禁感到好笑,脑子又浮现出今晚李常喜为李长乐仗义执言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一个小丫头。
拓跋迪:嗨,本公主没有带河灯,你有吗?
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拓跋迪突然出现在李敏德身后,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敏德:有是有,不过就只有一个。
李敏德这次倒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也许是从今晚在前厅见到这个公主来,他心里就觉得这个公主说不定又会像上次那样神出鬼没的,心里有了准备,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却没有深思,为何他那么肯定,为何那么多人,她偏偏就一定会出现他的身后。
拓跋迪:我们一起放不就好了吗?
拓跋迪挑了挑眉,看着李敏德,放河灯就是讲究个心意,心意到了就好了,河灯什么的,就是个形式。
关键是,和你一起放河灯,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她刚才看着许多公子小姐都邀请了自己心仪的人的去放河灯,每个人都成双成对的,她一个人未免太孤单了,而她那时想到的,竟然是李敏德。
李敏德看了一眼拓跋迪,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径直就走到湖畔,看拓跋迪也跟着来了,才放走了河灯。
拓跋迪:好漂亮啊。
拓跋迪:
拓跋迪:
拓跋迪:
李敏德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又转头看着湖里的河灯。
李敏德:湖边风大,去那边亭子里看。
另一侧。
李长乐俯身和叱云南一起将河灯放入湖中,看着河灯慢慢飘远,又想起了上一世的事。
前世,水中除了绚丽的河灯,还有一具恐怖的,穿着红嫁衣的,紫烟的尸体。
李未央利用紫烟的死大做文章,李尚书家的大公子行为不端,虐待妾室,使其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而魏帝根本没有做任何调查,就将大哥发配充军,在发配途中被君桃杀害,而魏帝也没有彻查此事。
也对,大哥无论如何,身上还流着叱云家的血脉,他恨不得叱云家的男儿通通死绝,又怎么会关心他大哥的死因。也许当时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叱云家的男丁大都战死沙场,到了这一代,也只有叱云南和一个外戚李敏峰,他暂时动不了叱云南,就先断了与叱云家息息相关的一个血脉。
紫烟一个家奴,说到底,只是李府的一份财产,生死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间,就是随便寻个理由打杀了也没什么,而陛下却罚的那样重,上一世她不知道为何,如今却是知道了,当今圣上,叱云家誓死效卫的圣上,对叱云家早有不满,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是拿这件事杀鸡儆猴,警告叱云家不可过于放肆,这天下,是他拓跋家的,不是叱云家的。
外祖父,舅舅相继战死沙场,拓跋焘虽然给了叱云家应有的荣耀,但那都是他们的亲人拿命换来的,以后,叱云家没了战场上的将军,自然会慢慢败落。可他却没有想到,叱云家的男儿,都那么优秀。叱云南年纪轻轻就武艺高超,用兵如神,陛下又起了忌惮之心,所以叱云南还未到束发之年,就又被他派上了战场,当初他就是想表哥一去不回,然后,叱云府就彻底败落了吧。
他就真的没有想过,没有叱云家,大魏百年的安危如何保证,如此卸磨杀驴的行为,拓跋焘也真的可以干出来,他就真的没有想过,若没了叱云家,大魏如何与其他国家抗衡,大魏还有可用的武将吗?
他这个做法,无异于自毁长城。
拓跋焘已然对叱云家有了忌惮之心,所以无论叱云家做什么都是错的,一丁点儿错误,都可以被他拿来做文章,然后无限放大,最后,将叱云家连根拔起。
所以,为何要为了这样一个君王去卖命,与其坐以待毙,屈于人下,不如主动出击,取而代之。果然,只有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有底气的。前世,拓跋焘不也是在收走了叱云南手里的兵符之后,才敢派出暗卫去刺杀他的吗?
因为以前,他不敢。
李长乐:表哥,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啊?
她重来一世,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她想保护好母亲,保护好大哥,保护好叱云家,她想长长久久的和表哥在一起。
叱云南:长乐放心,有表哥在。
李长乐:无论何时?
叱云南:无论何时。
是啊,这一世,她毁了奏章,杀了君桃,她在暗敌在明,她知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表哥也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可以让叱云家光明正大的坐拥江山的时机,如果没有,她可以创造一个时机。
而她,不再是孤单一人,有他,一直陪着她,无论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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