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西区街头——
即使是白天,西区作为整个南京城的商业区域,依旧是喧嚣繁华,人满为患。
一辆棕色汽车,停驻在巷口的咖啡厅旁已经良久。
这时,在汽车的斜对角的一栋小型艺术馆里,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半晌,一名婀娜卓约,气质绝佳的女子走出。
是张雪遥。
张雪遥随意地站立在馆前阶梯上,瞬间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随后,张雪遥下了阶梯,往对面的咖啡店走去。
随着张雪遥越走越近,那辆汽车的车窗款款升高,直至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
只见张雪遥走得不紧不慢,越过了汽车,进入了咖啡厅。
她在靠窗的卡座上坐了下来,拿来了一本书翻阅着。从窗外可以看见,这时一名服务生端来一杯咖啡,张雪遥礼貌地合上手中的书,对服务生温和的笑了笑。
这一笑,不仅让服务生愣了一下,就连汽车内的那人,也晃了神。
张雪遥在咖啡厅一呆便是一个下午,咖啡厅外的那辆车,亦是如此。
张雪遥看书时的一颦一笑,因书中的内容而欣悦,或皱眉,或神伤时,全被汽车内的人看在眼里,刻在心里。
【夏侯安视角】
有人说,人不可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不可能一辈子清白干净。
白军上缴军权,白系整编收回中央,本来一切转权工作都准备就绪。
但在缴权之际,父亲不知为何突然反悔了。
无论中央施加勒令,再三催促,如何打压,父亲也不妥协,始终不肯将白军交出去。
中央下一道勒令,使得白系一下子得罪了黑白两道。
父亲带着白军夹缝求生,依靠在大上海仅存的名声与兵力苟延残喘。
为了与中央抗衡,他开始疯狂积累财力物力,变卖家当、搜刮民脂,甚至把白军从一支保家卫国的军系,彻底变成了一支无恶不作的匪军。
以前严禁查处的烟酒弹药,夜总会赌场鸦片馆,通通由咱们白军垄断并且一手操办。
白军终究还是完了。
而他,夏侯安,也必定要遂父亲一样,把这条路,走下去,走到黑。
如今的夏家早已变得肮脏腐朽,盘根错节又根深蒂固残喘在大上海。
没有援军,也无法求援。
夏侯安早就不是大上海的天之骄子,如今,他只是过街时人人喊打流寇。
如今父亲的疑心愈加深重,他越来越不信身边的人。
父亲只好把全权交给自己,无论黑白。
自己的手,沾满了血。
是敌人的,也是自己人的,还有自己的。
夏侯安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有意避开权谋,他散漫,幼稚,无拘无束。
可是,现在他要成长起来,褪去那份散漫,他要接受这种权术的黑暗、腐朽和肮脏。
直到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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