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自然知道乱了,或许从翁主与太子殿下有婚约的那一刻,这一切都乱了。
自古以来,由利益捆绑的婚姻能维持多久,窦太后不可能不知道,馆陶公主是局中人,亦是局外人,这几年来与堂邑侯形同陌路。
可,为了权利,他们将阿娇翁主抛出去,不顾她的意愿,为她与太子殿下定下婚约,重蹈她当年的覆辙。
说到底不过为了权利二字罢了。皇室之中,哪里有所谓的真心存在。
“你派几个可靠的人,私底下将这消息透露给馆陶吧,阿娇在何处,当母亲的自然该知晓。”
杜嬷嬷应下,心中对面前这个自小便开始服侍的人多了几分新的认识。
馆陶公主与王皇后联姻,真的只是你情我愿,各取所求?
这中间,难道不是有人在一步步推波助澜,引导着两人,最终让大汉朝最尊贵的翁主与太子殿下定下婚约,结两姓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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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婉转清灵的嗓音像一波清冷的甘泉,女子轻吟着案几上的文字。
阿娇回头,见到来人,不由一惊,下意识将纸张盖住。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莫名感到心虚。
“阿娇,不出三日,表哥就能到淮南,你就不用在这里念情诗了。”刘陵笑嘻嘻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阿娇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挨着刘陵坐下。
两人吃了点茶水和点心,刘陵便拉着阿娇一同出府去了。
“陵儿,你说塞外是什么样子的?”两人仰着头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太空,阿娇突然问道。
“塞外?左不过就是大草原,成群的羊马篝火,夏日几个人约着去小溪边玩水,冬日围着篝火吃羊肉……”
在她心中,草原一望无际,宽广无垠,远比京城四四方方的宅邸有趣。
见身旁的阿娇沉默,刘陵撑起身来,凑近阿娇,见她脸上无半点异常,遂重新躺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这般问?”
阿娇摇了摇头,“不是,不过是想到昔日往事罢了,记得当年南宫公主出嫁前,王美人千万般不舍,那时我便心存疑惑,塞外自由且宽阔,为何会那般不舍,其中固然有爱女之心在其中,到底还是过于不舍了……”
刘陵不经意的翻了个身,满不在意道:“那又何干?陛下是你亲舅舅,太后又是你外祖母,他们都那么疼你,你又不会被送去匈奴和亲,还有现在该称为皇后了。”
听到这话,阿娇并没有安心,眉间涌现出忧色:“陵儿,若是我求外祖母为我与阿曜赐婚,外祖母不应允怎么办?”
外祖母虽然疼她,但她毕竟曾经也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诸事也定是以皇室尊严为首。
“不应允便不应允呗,浪的几日是几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难得这几年的光阴可以活,还不让自己活得更舒坦一点?”刘陵不经思考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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