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儿,你与阿嫖都在哀家身旁,唯有武儿长年在封地,不得相见,今日武儿回去,日后怕是再难相见。”说着,抹了抹眼泪。
刘启暗暗握住了拳头:“朕让武儿在京城留几日就是,母后不必担忧。”
窦太后对大臣使了个眼色,就有大臣站出来,言辞恳切:“陛下,你与梁王情同手足,太子尚且年幼,何不封梁王为皇太弟,待陛下百年之后,梁王登基,延续我大汉之荣。”
刘启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那个臣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
那大臣不禁头冒虚汗,天子一怒十里俯尸,他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开这个先头,虽然可能会讨好太后和梁王,但是却惹怒了陛下。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刘启看着底下的臣子皇亲国戚,缓声开口。
底下有附议的,也有不赞同的,只是大多都是赞同的居多,刘启有些失望,转身问起阿娇:“阿娇,你怎么看?”
馆陶暗暗拉了一下阿娇的衣袖,如今这格局是刘启和窦太后之争,她们不好插手,阿娇虽然也知这个道理,却也不愿持中立,为人者,为臣者,必得择一主而忠,中立者虽可保一时安稳,却终将不得重用,自己虽为皇亲,却也是人臣,若现在明志,日过大哥二哥也会得到重用。
“这大汉是舅舅做主,舅舅想如何便是如何?为何又要听取阿娇之言?”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此话包含两个意思,大汉是陛下做主,任何人是不能干预的,太后也不能,第二便是君者,发布命令者,不需听取他人言。
刚才持支持意见的人头顶一凉,他们似乎忘了,这大汉是陛下说了算,不是太后。
窦太后看着底下众人的转变,冷哼一声,摆驾回了长乐宫,走前喊走了梁王和馆陶公主。
这不是明摆着打刘启的脸吗,都是她生的,唯独留刘启一人,连声招呼也不打。
氛围一下子冷了起来,刘启倒也不恼怒,对着心腹吩咐了几句,继续开宴。
夜宴快结束的时候,陆陆续续已经有大臣出宫。
皇宫禁卫森严,陈府又有护卫跟着她,离开确实有些困难。
阿娇倚在布墩上吃着糕点垫腹,心中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出去。
刘启叫走了刘彻去宣室殿,宴上的人也都准备出宫。
阿娇走到里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倒是没有人跟来,她正要出去时,便被人用布捂住了口鼻,一股幽香传来,眼皮忍不住闭上,恍惚间好像听到:“走水了,陛下遇刺了。”
待阿娇醒来之时,看见自己躺在一辆没人的马车上,周围整洁干净,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早已出宫,这个地方还离淮水河畔很近,她喜不自胜,脱下了华服,摘下了首饰珠钗,露出早已换好的衣裙,忙钻出马车,往淮水河畔跑去。
双惜早已在淮水等候多时,看见阿娇狼狈的跑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帮阿娇理了理发丝:“我还以为翁主今夜出不来了。”
阿娇喘了喘气:“今夜我差点出不来,但是好像有人把我迷晕了,送出了宫。”
“翁主身上可有不适?”双惜有些紧张 。
“无事,那人应该只是把我送出宫,没有伤害我 。”
“船来了,翁主可想好了?此去,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回来。”双惜看着驶来的船,轻声问道,心中却还是有些向往,像他们这样,一辈子只能被困京城,哪有机会去外面看看。
“走吧!”阿娇上了船,晚风习来,她裹了裹衣裳,心中却在疑惑。
到底是谁把她送出了宫?
宫里走水,陛下遇刺与今日之事有何关联?
夜色如幕,谁人知晓堂堂大汉阿娇翁主再今日离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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