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去送刘荣,与柳瑟相谈之后,柳瑟心结得解,又看见刘荣释怀,阿娇全身轻松,心情也变好,每日认真学着礼仪,煮茶焚香倒也过得自在。
这日,阿娇学完礼仪之后闲的无聊,香墨平日里鬼点子最多,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淮水河畔玩,听说今日很热闹,淮南王携女进京拜见。”淮南王他们来京城,行水路,因而在淮水河畔下。
阿娇听此,兴奋异常:“那陵儿一定来了吧?”刘陵乃淮南王刘安嫡女,与阿娇一同贵为翁主,二人感情极好,从小玩到大的交情。
双惜年纪较长,平日更显稳重:“翁主,此举不妥,迎接刘陵翁主他们是朝廷礼官的事,你若贸然前去,恐怕公主怪罪。”迎接淮南王者关系陛下在朝廷某些事情的态度,双惜自然慎之又慎。
“好双惜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保证不去找陵儿,只是去看看那淮水河畔的景色。”阿娇向双惜承诺。
双惜仍是不放心,阿娇走来内殿,从大箱子里翻出白色帷帽——斗笠面纱:“双惜,我戴上这个就没人认出我了,你就让我去吧。”
看着一心想出去的阿娇,双惜无奈同意:“翁主想去就去吧,不过这次我陪你去。”
香墨一听,有些失望,不过一想这事情的重大,便知双惜这样安排极为妥当,但也不在抱怨。
阿娇换上一件白色常服,宽大衣袖,为着任何妆容,白色相称平添几分温婉灵动。双惜为阿娇戴上斗笠面纱,二人高兴的出门。
淮水河畔,青青河边草,风景极佳,人群密集,百姓围观,一来都想看看王爷进京是何等气派,二来也想目睹淮南王之女刘陵翁主的风采……
阿娇与双惜下了马车,阿娇本想去淮水河畔看看,双惜担心不妥,便拉着阿娇走到淮水亭子。
她们在亭子里歇息,阿娇忍不住抱怨:“双惜,坐在这里好无趣啊。”
双惜看着远方人群,头也不回:“翁主,这里人多不安全,我们就乖乖待在这么看风景好了。”
阿娇无言,不经意像远处瞥去,一个少年,白衣翩翩,虽戴斗笠面纱,却依稀可见他的面容,俊秀清冷,双眸无情确似有情,在人群中极为养眼,阿娇忍不住发问:“他是谁?“
双惜听见阿娇的话,奇怪的问道:“什么他是谁?”
少年刚下船,察觉有一道视线注视自己,懒洋洋的抬头望去,远处是一娇小女子,白衣长裙,面纱掩面,正痴痴的看着自己,看着她身旁的婢女,便知定是哪家小姐偷溜出来,男子嘴角嗤笑,正要移开视线,一阵微风拂面,吹开了女子的面纱,入目是极为娇美的容颜,远山黛眉,秀气高挺的鼻梁,灵动单纯的眼眸。二人视线汇集,就这样看着对方。
阿娇看见少年发现了自己,脸一红连忙移开了视线,只觉心跳的厉害,在抬头看去,发现少年再也消失不见,双惜发现了阿娇的异常:“翁主你脸怎么这么红?”
阿娇尴尬一笑:“是吗?可能…这里有点热。”
“怎么可能?今日天气很凉爽啊?”
阿娇忙转移话题:“怎么还不见陵儿?”
双惜不作她想:“还早呢,听说要未时才到,翁主累的话不如我们先回去?”
阿娇不忍离去:“要不再等等吧,我不累。”她有些不甘心,她想在见到那个少年,那双眼眸是那样的特别,无情确似有情……
耐着性子等到未时,淮南王他们也到了,却始终不见那少年,阿娇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与双惜回去。
戌时三刻,长安城内,少年用完晚膳,沐浴之后,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确无半点睡意,不由开始胡想,今日淮水河畔那少女不知是哪家小姐,少年嗤笑:这与他又有何干?不过那少女的眼里确是单纯灵动。
与次时辰,阿娇也难以入眠,想到那少年,心便跳的厉害,辗转反侧,阿娇便起身,披上衣服,点上灯,漆黑的内殿没有一人,阿娇平日不喜欢有人守夜,便让双惜她们自己去睡觉……
阿娇走到书案前,听下脚步,想了一下便拿起笔,认真的写着什么,沾墨,下笔,一气呵成,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越看越满意,接着似是想到什么,脸一红,便转身拿起烛火将纸烧尽,看见写的字燃为灰烬,心满意足的再次躺下……
那张纸上写着:淮水河畔,惊鸿一瞥,此生沦陷。
阿娇今夜睡的极其安稳,那张纸虽然被烛火烧尽,但她的小心思却越来越深。
次日,香墨来为她梳洗的时候,看见书案上的灰烬有些新奇,很神秘的告诉双惜,子夫,双惜只当玩笑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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