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十七）

江澄：“不……不是……”

江澄微微开合着嘴唇，眼睛里流露出不敢相信的情绪，他为什么会执着于左辞清……

被魏无羡点破心事的他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为了掩饰还特意高声补了一句。

江澄：“我没有在想左姑娘！”

他虚张声势、骤然拔高的音调更显得欲盖弥彰。

魏无羡见他嘴硬，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是江澄的老毛病了，他也不急，慢悠悠的旁敲侧击，像温水煮青蛙那样，一步一步叫江澄把自己心窝子里的话都说出来。

魏无羡首先把第一个问题抛出。

魏无羡：“你不喜欢左姑娘？”

江澄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一点都不讨厌左辞清，甚至还蛮欢喜她靠近的。

接着魏无羡没给江澄思考的时间，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魏无羡：“那你觉得左姑娘怎么样？”

江澄想了想，略带阴翳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江澄：“很好。”

江澄：“和阿姐一样好。”

江澄身边出现的女生寥寥无几，大多数的女孩子被她脸上阴郁的表情吓到，少部分自己贴上来的，他又嫌俗气，不够稳重，不够贴心。

除却年少时对温情不算悸动的悸动，对他来讲左辞清是第一个让他产生这么高评价的女孩子。

她的性子温和，做事不莽撞，处事沉稳大气，容貌气质皆属上乘。

他的择偶标准在潜移默化中越来越往左辞清的标准贴合，或者说左辞清就是他理想型。

魏无羡听到江澄的话接着问道。

魏无羡：“那左姑娘要离开你心里会怎么想？”

江澄讷讷的开口。

江澄：“我没想过。”

魏无羡：“那你现在想。”

江澄的脑子里缓慢的过着这几个字：左姑娘会离开？

他忽然听魏无羡提起才发觉左辞清也会走的，她也有父母家人，之前他还在为她家人伤了她愤愤不平，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她回家。

她要是离开了……

江澄还来不及细想，心脏忽然一阵刺痛，像针扎似的，如同有空气密密麻麻的孔洞里来回穿梭，夹带着血液进出。

魏无羡：“江澄！”

魏无羡：“江澄你怎么了？！”

魏无羡看江澄捂着心脏觉得不对劲儿，他刚才明明叫他想左姑娘的问题，现在却像是有人拿着无形的匕刃在凌迟他一样，江澄倒在地面上痛苦不堪，捂着胸口的手微微合拢，像是要握住心脏一般。

江澄：“魏……无……羡！”

江澄疼得气若游丝还鼓起最后的力气叫了魏无羡的名字，想着他要是出什么问题了，要他看好金凌。

这三个字刚刚叫出口，他胸口的痛感完全消失，攥着衣襟的手紧巴巴的，衣服被揉得皱皱巴巴，前胸的那一块颜色比周围的深些，汗渍直接浸湿那块布料，若不是皱了的衣服、浸湿的布料和他现在狼狈的样子，他都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江澄心有余悸的喘着气，脸上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因为这个事情太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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