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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
霍仙姑坐在车上,一声一声的催促。
司机一直都在惊讶,她从未见过当家的这么着急。
终于到了院子,她是着急,但还是稳然的下车,小姨若是看到她急匆匆的,会说的。
面泰山崩裂而不变,大事重事心中不慌。
但是,她今天和霍锦惜见面是不太可能了。
还未走进,就听到铁链的碰撞声和歇斯底里的吼。
二爷,霍朵朵,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门口。
见她来了,三人微微示意,转而问那女医情况如何:很不好。
“怎么不进去?”
“她说了,谁进去,就再也不要见她。”
她那样要强的人,怎愿意让自己最丑态的一面暴露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
“等等吧,稍微好些,我在叫你来。”
“她这个样子,是谁也不愿见的?”
“二爷都被打出来了,我就更别提了,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
她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偏偏她不愿让任何人靠近她。
看到二月红脖子有些惨兮兮的抓痕,仙姑叹气。
“就这样管着,拿绳子捆着?”
“绳子根本捆不住,只要她挣开了,就疯狂的自残。”
霍朵朵指了指一边报废的太师椅,和上面磨损严重的粗麻绳。
(仙姑,你要记住,人活一口气,多难,自己个儿磨,抗过去了,就赢了。死,就是输,只要没死,人再难,都是赢。)
都这样了,还那般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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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过程,身体上的痛苦甚至都可以说微弱了,只是疼,干呕,眩晕……
要命的是精神——
她所惧怕的——张启山,一遍一遍的出现在她眼前,拿着刀,在她面前,杀了二月红。
真的是一遍一遍,犯病时头像一段段分裂一样痛,骨头的酥软?她听说像蚂蚁在啃咬?不像,像铁勺子在刮,好像刮骨疗伤?差不多吧……
镇定剂用多了,刺激肠胃,联合着毒,一起刺激胃,干呕是常态,可是她也实在吐不出什么了,连水都喝不进去,喝进去也当汗出了,哪里吐的出什么?
不犯病时,昏睡,梦里,惧怕的东西,像录像带一样一遍一遍的播放,还真实的很。
霍家分裂,破碎……女伙计被肆意凌虐,她无能为力。
二月红,以很多种不同的死法不得善终……
张启山,推着针剂走过来……
啊啊啊啊——滚啊!滚!
她心里,只有负面,暴虐,狂躁,又发泄不得,体力耗完了,毒会欺负死人。
又熬过一轮,她累的眼皮第不想抬,昏睡过去。
听到里面的动静终于平静了一点,二月红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进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她湿的像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心下一痛,抱她出去清洗。
水温温热,很舒服的温度,从脚慢慢的放进去,托着头,水还没淹没胸口,她便惊着了。
“哗啦”在水里扑腾,顺着托着头的手臂揽上去,扑在怀里瑟瑟发抖。
她怕水,他知道,所以动作才如此小心翼翼,却不想依旧把她吓得发抖。
“乖,洗一洗好吗?很舒服的……”
“嗯”
湿黏黏的确实不舒服,待情绪稍稳,她便慢慢的踏进浴缸,只不过手还是死扒着壁,生怕呛水。
“等会吃些东西,好吗?”
“吃不下,恶心……”
想给她洗个澡,这下子到好,他湿的像只落汤鸡。
洗完就又缩进被里昏睡过去,二月红甩了甩湿的嘀嗒水的头发,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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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到十天,戒断症状会慢慢消失。
人的求生欲是很强的,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更是给了她莫大的力量。
第六天她就强行的吃下一些易消化的饭食,第十天就已经表面与常人无异。
冬日里暖洋洋的日光晒在她的脸上,她也舒适的窝在躺椅上,盖着一件披风,闭目养神。
二月红:“看样子,好多了。”
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应了个气儿音,瓷白的小脸蹭着他有些冰凉的手。
霍锦惜“我想回长沙”
他捧起她的脸,两人对视,那方眸子后隐匿的是他也看不懂的情绪。
他猜……一定有仇恨。
她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可能不恨?
二月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二月红:“方才过了十天,便如此耐不住性子?”
霍锦惜“给我十年……”
二月红:“好,十年。”
她的眼神错愕了一下,随即看向二月红,那一瞬间,他感觉他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个锐利凛然,满身杀气的,隐忍坚韧的人儿,回来了!她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儿,也不是依赖人的慵懒的猫儿,是王!
沉不住气的人,终究是不会有大成就的,两个人日复一日,磨练,仇恨,为了重新练回体质,牙咬的嘎嘣向也不曾喊一声累,抱怨一声。
长沙——张启山!
鲜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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