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暗,霍朵朵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清楚的听到她忍痛的呻吟和抽气声,还有那血滴滴答答淋在地板上的声音。
这真的,不疼吗?
霍锦惜也不理睬她,一刀一刀的割下去,纱布堵不住的是低声的怒吼和满头满脸汗水。
终于,在最后的闷哼中,她割下最后一刀。瞥了一眼吓得嘚嘚嗦嗦的霍朵朵,冷声说
霍锦惜~“过来,帮我包一下。”
霍朵朵:“昂?”
霍朵朵有些愣神,没注意听她说的话,霍锦惜重复一次,语气更加不耐。
霍锦惜~“我让你过来,帮我包一下伤口!”
屋子里到处都弥散这酒精味和血腥味,黑暗中霍朵朵点燃油灯,缓缓靠近她。
昏暗的油灯照应着她白的像死尸一般的脸和鲜血淋漓的红唇,她赤裸着上身,胸前仅仅只是些破烂的衣衫褴褛遮挡。
绕到她身后才发觉她原本蓬松微卷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的贴在她血肉模糊的背上,后背本来就疤痕遍布,还有一条结痂的大撕裂伤疤再次被揭开一般,从脊柱到左肩部分的皮肉尽数削去,凌迟一般的残忍。
霍朵朵只得拿起棉球,沾湿酒精,一点一点的擦着伤口,回应她的只有身前人的抽气声。
霍锦惜~“今日之事,你要是说出去,我保证让你死的比惜玉还惨。”
一般情况下,死人,更能保守秘密,但是,这是霍家人,又是她倾心培养的苗子,舍不得直接除掉。
霍惜玉也是霍家人,也和她从小长大,关系匪浅,然后,她就背叛了她……
茫茫人海中,她能相信的有谁?
霍朵朵来她身边时间不长,正因为此,她估计也不知道什么她以前的秘密,所以,她才愿意冒险留下她。
霍朵朵:“我说过,我效忠的只有你。”
她是真的崇拜并且心疼这个女人,所以她不会透露事情给任何人。
霍锦惜~“你为什么偷看,我且不追究,只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霍朵朵:“是,当家的。”
她们两个人,现在还没有走到那种地步,终究有一天,她会让霍锦惜对她完全信任的。
霍朵朵的包扎并不是很……没事,好歹看的过去眼。
得知二月红和三家人正在挖墓,她心中沉了沉底,他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她出来了。
这样正好,方便她悄无声息的弄死那群日本鬼子。
霍锦惜~“那个……你……”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眼前一片花花金星,用最后的意识里告诉霍朵朵
霍锦惜~“找九爷……别去医院……”
医院里都是日本特务,现在过去,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九门其他人她实在是信不过,只有解九,两家世交,他的势力又广,弄到一些救命药也方便。
黎明将近破晓之时,解府。
“失血过多还割纹身?死这都挺正常的。”
臭脾气的老婆子检查了霍锦惜的伤势,撇嘴骂道。
解九爷:“这是她不对,劳烦您救她一命,也好是还了当年之事?”
“典型的失血性休克,从血库里调血,有血不一定能活,没有就直接装棺材得了。”
“至于这伤口包的什么破玩意?尸毒也没清干净,仗着那点练家子底子,可劲造?”
解九爷对待这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医生很无语,她治病就这样,一边骂人一边治。
现在正逢战乱,O型本来就少,他上哪整三千毫升去?血液还要配型,他太难了……这祖宗是上哪豁豁去了?留着一个烂摊子。
他动用了五个医院的关系,才调来不到一千毫升五百的和霍锦惜匹配成功的血液。
霍朵朵特别委屈的缩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三座大山。
一边给当家的换药一边骂的老婆子,一边疯狂打电话动关系的九爷,和黑着脸给霍锦惜处理烂摊子的二爷。
然而,当事人昏在床上,毫无任何意识。
还得亏她机灵,没直接找九爷去,而是先找二爷告诉当家的需要九爷帮助,要不然当家的和二爷误会就大了……
现在还要受这个骂骂咧咧的臭老婆指使,她容易吗她?
二月红:“你照顾好锦惜,我出去一趟。”
二爷黑着脸叮嘱了一声,拿着跟竹竿似的什么玩意带了两袋铁弹子就走了。
臭老婆下手一点也不轻柔,直接用酒精冲洗伤口,昏迷的人都痛出低低的沉吟。
霍朵朵:“那个,医生?要不我帮您?”
霍朵朵有些心疼,这老婆子,怎么不用钢丝球刷刷呢?
“闭嘴!”
老婆子怒声怒气,天不亮她就被小解九喊起来,起床气还没消呢,本事越大脾气越大,她自然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是想要干嘛。
轻点手?霍当家能用刀把自己的皮肉割下去,自然不是什么怕疼的人,伤口不消毒,找死呢?
虽然这样想着,动作肉眼可简单稍稍缓了缓,冲洗力度也不是那么大了。
从黎明再到黎明,把所有的伤口该包的包,该缝的缝,都快把人包成木乃伊了,才停下来。
“小解九,就这么点血,你还不如直接给她买副棺材呢!”
老婆子拿起眼前的最后一袋血液,一边骂一边给霍锦惜输上。
解九爷:“我和省级医院联系联系,他们能给咱们一千毫升。”
这也得亏是解九爷帮助,要是别人,霍锦惜可以等死了。
解九爷揉了揉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熬了一天一宿了,他们仨都没合眼,可算是把这姑奶奶的命保住了。
“命真大,没血了正好有血,没命了正好续命。”
老婆子看了看霍锦惜那唰白的脸,感叹道。
解九爷:“佛爷还没挖出来呢?”
环顾四周,他有些迷惑,霍锦惜出这么大事,二月红不守着,还挖呢?
霍朵朵:“他们正在炸山,二爷拿了铁弹子走了。”
听她说完,解九爷心中多少有个数了,看这样子,估计是寻仇去了。
霍朵朵:“医生,当家的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昏迷期间别动她,要不然伤口开了你爱找谁找谁去。老婆子我是不行了,现在天大的事情都挡不了老婆子我睡觉。”
老婆子打了个哈欠,漫步腾腾的走出房间。
解九爷:“先让三娘在解府呆着吧,等恢复的好点了再回霍家。”
夜晚 长沙城郊外,秘密实验基地
竹竿每次落处不过是轻轻一下,然而,被打中的人瞬间口吐鲜血,气息全无。
二月红下手极狠,极其熟练的把竹竿刚刚好的打到日本人的脖颈,不过留下一道青黑是的印记,喉管和骨头也就不知不觉的断了。
想到锦惜那煞白的脸,满地的血,他心中更加愤怒,下手越发快准狠。
一个基地,整整两百多人,只有三个人跑出来了。
一个是陈皮,一个是裘德考,还有一个是不知名的小洋毛。(霍锦惜走时候把他放走的。)
陈皮从未见过他师父下手这么狠过,甚至动作快到他都看不清,身边的人就已经死了。
死的是那般悄无声息,好像没有丝毫痛苦,只是口中的鲜血像潺潺流淌的小溪,不,是是想毛毛虫一样爬出来了而已。
田中凉子也想跑呢,但是吧,二爷不同意啊,因为他进去的时候,她正在解剖一具尸体,中国人的啊……
二爷只是捆她,他想把这只小鬼当做礼物逗锦惜笑呢。
对了,镇定剂是从脖子那狠狠的扎一针就好嘞吧?
裘德考想活命,一定会保守秘密的,只不过,他的好徒弟,九门的四爷可不一定。
可惜了,狼养精了,见着他就跑,以前的性子,怎么就那么的待人倾囊相授,授出这么头大狼呢?
算了,捉住了小耗子,回去逗猫儿乐。
田中凉子只是惊恐,看着他阴柔的脸色露出的笑意,竟然吓晕了过去。
真是的,这么不禁吓,锦惜受过的疼,猫儿的不开心,你都得受一遍,你得吓晕过多少回?
他也没干什么,明天这里就会有人来收拾的,他现在要把他的好兄弟从地里挖出来。
以至于后来的张启山出来时还以为二月红犯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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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二爷犯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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