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雨林里的夜晚很压抑,又潮又湿的,虽然升起了火堆,但是在露水里行走了一天,衣服都湿透了,一时半会干不了。
她接过身边人递来的热汤,饮了一口,不禁感叹他的手艺。
“这雨林还挺大,走了这么久都没碰到什么东西,多少有点不正常了。”
二爷轻笑,别人都是巴不得机关离她远远的,锦惜还在想为什么机关到这没有了。
“这个雨林啊,再往深处走走,就是蛇的天堂。”
三娘的脸色变了变,蛇?野鸡脖子,她听二月红描述了,这东西奇毒无比,有阴又狠。
“照你这么说,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消停的晚上?”
“恭喜夫人,非常正确。”
“恭喜什么恭喜?野鸡脖子守着西王母宫,那西王母宫里有什么,谁也说不准。”
她轻嗔了一句,二月红笑道。
“怕了?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只是在分析接下来的困难而已,至于怕?我这么大人还怕一条蛇?”
“好好好,锦惜不怕,休息吧,我守夜。”
“好好守,守一晚上。”
三娘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帐篷里,留他面对火堆轻笑。
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和默契足矣让她在危机四伏的雨林中好好睡一宿,只是,虽说是让他守一宿,但半夜锦惜还是去替换他了。
出帐篷瞬间,感觉到气氛不对,二月红虽然是坐在火堆旁,但是双腿到腰都是紧绷,整个人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再听听周围的声音,安静的压抑。
无声的到他身边,顺着视线看过去,黑灯瞎火的就看到一双发绿色的眸子。
她瞬间寒毛炸起来,打了一个激灵,眸子很大,竖瞳,是蛇?不,是蟒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蟒蛇?它的眸子都将近有人的一颗心脏大,黑暗中依稀可寻的蛇身甚至已经将营地围起来了。
她咽了咽唾沫,却发现已经被包围,两人退无可退。
“你说这么大的蛇,它还怕火吗?”
三娘有些不确定的轻声问二月红,对方眉头紧缩,声音却异常镇定。
“怕火是动物的天性,它,恐怕已经成妖了。”
而二月红却向前迈了一步,死死的把霍锦惜挡在身后。
“你做什么?”
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举动,她依旧轻声说,话语里却带着焦急。
“锦惜,盯着那”
他的眼睛依旧瞪着蛇眸,手指指向蛇身把营地围起来的接缝。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样子大的蛇,但凡正面冲突起来,他俩,一个都活不了。
“你要交代一下遗言吗?”
“娘子,你好狠的心……”
“来了”
蛇再一次吐信子时,二月红尽全力甩出铁弹子,顿时,那密密麻麻的铁弹子织成两张大网,攻向那蛇的两眼,蛇头下意识的躲避,接缝地方出现一个空隙。
再回首,身边人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再仅有的微亮中,她几乎以一种飞起来的速度窜向那个空隙。
他留恋的看了一眼那个身影,手里的棍子甩成三段,中间连着链子,拼力砸向蛇头。
而她,是真的不管二月红了吗?答案是绝对否定的,只有逃出去一个,两个人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对于二人最残忍的就是,一个人活着,而另一个人丧生。
冲是冲出去了,可蛇本就是冲着二人去的,自然不会允许霍锦惜逃出去。
蛇尾一扫,本来冲出去的人硬是被撞进去。
可两人,谁又是吃素的呢?
蟒蛇鳞片光滑,她却顺着冲撞的力跃上蛇身,听到那边的一声闷哼,她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却发现一道红影砸进燃烧的火坑里,有想一道流萤一样,反扑向蛇的眼睛。
唰的一声,她双手持刀,向蛇眼劈砍,逼迫大蟒后退,然而下一秒,横扫过来的蛇尾就让两个人好好吃了一个苦头。
火焰对于它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蛇头冲撞过来,翻身一跃,鳞片擦着后背的衣服划过,然则翻身接过他扔来的刀,向蛇吐出的信子横扫过去。
两人配合默契,如此巨蟒,一人控制蛇头,一人攻击蛇头,显然她这一击起了重要作用,蛇的信子被她砍下来,大蛇瞬间陷入狂暴状态。
蛇疯狂扭动身体,周围树木皆呈断裂,二月红的速度快到了让人几乎连影子都看不见,三节棍绞住蛇头,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控制住它。
而后眼前闪过一道寒光,那一把细长的苗刀从蛇头斜刺进去,放开一边的棍子,另一只手一甩,接近乎不可思议的把蛇头打偏。
双截棍在练家子手里就能打出七八百斤的力量,更别提这更厉害更难操控的三节棍,恐有几千斤的力度。
蛇头撞上两棵大树,树断了,头也停下来,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再不见踪影。
蛇信子被砍伤,它无法根据气味继续追踪,只得在原地徘徊,拿树木撒气。
而逃出去的两人,一路向东边逃去,接近爆发出最快的速度,直到天色大亮,后面再无任何动静,他俩才停下。
“别……别跑了,没动静了。”
霍锦惜面色有些惨白,平日里最注重仪态,而今却瘫坐在树杈子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喉咙之间一片腥甜。
男人擦了把汗,同样喘不过气,心疼的把她从树上抱下,搂在怀里,算了算路程。
“东偏北三十度,我们跑了两个小时,将近八十公里。”
她头简直一阵阵晕眩,一声不吭的埋在他怀里,对方也尽量的平复状态。
这是雨林,如果是平地,八十公里可能不算什么,可雨林又要躲树木又要翻石头,简直把体力消耗的一干二净。
“锦惜,我们没跑偏……”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野鸡脖子窝里是吗?”
她从头到脚有一阵眩晕感,对于二月红这种轻功贼厉害的人来说,这段路程只是把体力消耗干净了而已,而对于她来说,却像要了命一样。
“我们和吴邪离的很远,和解子比较近。”
她感应了一下,幸而母蛊还在身上,只是,现在两人的补给很少,看来,得饿肚子了。
“总之,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个野鸡脖子窝,这指不定从哪里冒出一只来,就能要了你我的命。”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休息了一会儿,她撑着站起来,只有一个包,干脆让二月红背着了。
有他在身边,霍锦惜就足有可以依赖的人。
至于补给少,冲咱们二爷的话就是,大不了蛇肉也很好吃。
在蛇窝里吃蛇肉,三娘很佩服我们二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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