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庭书房,君王拿着奏书折子踱来踱去,皇帝高寅咬着后槽牙,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奏书,扔出了门外。
奏书的内容,是几事中董文弹劾蓝翊的全文,说蓝翊凭借权势,专利无厌,广致馈遗……臣请君上三思封侯之时事,弄权黩货,亦宜亟令休退,以清政本!如臣言不实,乞斩臣首以蓝翊,幸乞陛下明鉴。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坐靠在椅子上,眼神阴冷至极,看着书案上弹劾蓝翊的那另几分奏书,他看都没看都知道内容是什么。
陆迁带着张之易刚好到了门口,被这一砸吓了一跳,陆迁赶忙上前去通报。
“君上,张大人来了”
张之易赶忙上前客客气气的要行大礼,高寅喘着粗气抬手制止了他,示意他坐下来。
“免了,赐座。”
老家伙腿脚也不方便,六七十的人了大中午的跑来也不容易,还没吃饭呢,就被陆迁揪到这儿来了,看着君主生气的样子,他用朝服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高寅看他这样子,让陆迁给他拿了椅子。
他礼谢后,小心翼翼的坐下。
高寅靠在椅子上,示意他,看看地上的奏书
张之易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看了一眼高寅,又看了看奏书的内容,内容全是弹劾蓝翊的,这倒像成王一党的大臣干出来的事儿,可没想到如此快,毫无畏惧之心,不知是无知还是有恃无恐啊,然后叹了口气。
高寅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说
“威胁我?呵,弹劾?到底是弹劾蓝翊还是打压孤?蓝翊刚回来不到两天,他以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清白呢呢?六个人一块儿弹劾?他们是都把我当傻子呢,还是这些人没脑子,这些没脑子的到底是谁提拔上来的?还上折子,都是谁的鼓动谁的指使,他们是谁的学生谁的旧部,给我查,竟然不想夹着尾巴做人想死?那孤就成全他们。”
张之易皱了皱眉头,拱了拱手
“君上息怒,现在还不是时候,切莫为了一时气愤行事冲动,虽结党营私是朝廷之大忌,可背后犹如新老树根盘旋缠绕,环环相扣,一波伐之一波又起,他们的背后是谁,老臣想陛下心知,想要连根拔起,这对于朝廷来说是大换血,君上不妨再做等待。”
高寅目光如炬,摩擦着拇指,眼神阴冷,含有杀伐之气,背后之人是谁,他当然知道,不就是他那好伯伯成王高伯坚,手中的权利握的太久了,忘了自己的定位,只手遮天的本领,可是越来越大
张之易又说
“君上,将军刚刚凯旋,在上京内还不稳,老臣腐弱,可新臣不,夺回全部实权,拿下乱臣,将军应首当其冲,但不是现在,之后,肯定会有人想方设法的设计将军谴回到边疆镇守,君上切莫点头。况且,这么明目张胆,明显是在做戏给蓝将军看嘛,这是在逼他出手。”
高寅看着张之易,这个臣下,是自己最尊敬的人之一,他辅佐了两代君主,和爷爷一般大儿,威望极高
他开口问
“那张阁老以为,蓝翊是什么样的人?”
张之易抬起头看着他
“将军和萧老将军一样不在乎名声,他的志向在天下百姓的安危,世人对他的有好坏兼收之论,能当大任。只是有些不拘小节,顽皮了些。”
高寅突然笑了笑,张之易突如其来的赞赏,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蓝翊是可用之才,他不在乎官阶,也不在乎世人之评论,是非在己毁誉由人,这离经叛道的模样,倒让他觉得他极为潇洒自在
“若不是我知情,就要以为蓝翊给你钱了。”
张之易看见高寅笑了,于是笑了笑
“君上说笑了。”
他看着他
“我看你倒是不排斥他,可丞相对我这位大将的排斥倒丝毫不掩饰。”
张之易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
“丞相大人为人耿直,他只是不大喜欢蓝将军的做派,丞相大人又一届文官,自然中意含蓄蕴藉之人,字里行间听从内心,自然带些锋芒,把蓝将军的不正之举所指出,但忠言逆耳,丞相还是明大局的,这样更好规行了蓝将军,倒也不视为一件坏事。”
高寅看着这老狐狸,字字句句都在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放心,他们是一条心,可他心中仍然气愤不已,如今他已登基十年,可亲政只有七年
七年之中,他皇叔之心慢慢暴露,手中掌握的权利很多
高寅的父亲,上一任太子未死的时候,高伯成和高伯坚就和他父亲明争暗斗,高伯坚的好计谋瞒过了先帝,让先帝信任他们二人,给他们权利下旨辅佐他,实权并未完全被拿回,袁王被流放,成王党羽日渐庞大。
成王太过嚣张,纵然高寅是他的侄子,但他也是一位帝王,凭着自己是先帝的儿子,高寅的叔叔,就在他的底线上来回拉踩,这段是不行的。
侯爷别闹,夫人要你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