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岁枕在叶初的手边,随着夜逐渐深了,她也有些犯困,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
熟悉的梦境,再次如潮水般汹涌。
那时她真的好小好小的一只,满身鲜血的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到处都是喊杀声,一些人的脸模糊不清,温热的鲜血溅在身上,黏糊糊的,她缩进了一个小箱子里。箱子被移动了,她吓得不敢喘气,紧接着是一片光亮。
父亲的脸显现了出来,他浑身鲜血,刀疤满身,血珠滚落,面色焦急间,他抱起楚寒岁疯了似的逃走。
小小的她还在哭,着急的问父亲:“爹,娘亲……娘亲呢?”
是啊,那时候她也拥有自己的娘亲,可那天……娘亲悄悄的把她送进了一个地方,面色紧张:“小岁,好好在这待着,等娘亲回来。”
可她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的眼眶登时红了:“寒岁乖,爹爹在。”
她那时真的好不懂事,哭喊着要自己的娘亲。
一柄带血刀迎面而来……
楚寒岁惊醒了,粗糙的手掌下意识去握到寒霜剑,掌下并不是剑的凛冽而是一抹柔软,似是一块温香软玉。
她逐渐松了一口气,这里是秣朔,她也不是小时的她了,她有自保的能力,再也不任人宰割,手中的亦不是剑,是她一辈子的挚友。
楚寒岁轻轻的抬首,叶初醒了,清亮的双眸含着水般注视着她。
楚寒岁勉强的笑了笑:“醒了可要饮水?”
叶初轻声道:“不必。”
她轻轻回握住楚寒岁冰凉的手,嗔怪道:“可是做了噩梦?叫你回去睡还不愿听。”
楚寒岁笑了笑,额头贴在她的额上:“不烧了就好。”
叶初面颊微红,她咬了咬有些干渴的唇,手上轻轻推她:“我有些渴。”
闻言,楚寒岁立刻从旁的桌上倒了一杯,扶起,胳膊圈着她:“来。”
“我自己来。”叶初指尖微抖,耳垂愈发红了。
楚寒岁不许:“你手在抖。”
叶初抿了抿唇,向她看去,唇擦着她的面颊滑过,叶初一惊,几乎僵住了身子,楚寒岁却不察,将水递到唇边。
泛白的唇顷刻染上血色,娇艳欲滴。
楚寒岁喂过水便出去了,面上有些憔悴。
白守逸立在不远处,踌躇片刻方才上前,担忧的问:“将军可是累了?”
楚寒岁揉了揉眉心:“无碍,做了个噩梦。”
“可需小人开安眠的方子?”白守逸还是放心不下。
她摆手:“用不着。”转而笑,“你这自称倒不必如此,你是白家嫡出的二公子,此处也并非军营,况且你也不是我的兵,把我做朋友即可。”
白守逸欣喜万分,面上却不敢显现出来:“是,谢将……寒岁。”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反感,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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