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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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四：“那倒也是。”

谭四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后退了出去。

……

待谭四退出去后，办公室又陷入了一片寂静，空气中只剩下“唰唰唰”，钢笔磨挲纸张的声响。

谭玹霖将手头上的最后一份文件批完，这才放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他几步走到里间，目光深情的注视着里面的阁间，已经快一点了，霜儿想必已经睡下了。

他在阁间的门口停下，靠着门，在心里默默地说：

谭玹霖：〈霜儿，晚安。〉

只是他不知道，顾月霜并没有睡着，她听到了外面谭玹霖的脚步声，虽然被他刻意压制了，但还是能听到悉悉疏疏的声音。

顾月霜“小叔叔，好眠。”

顾月霜侧躺在床上，轻声地说。

然而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是徐玥霜。

上海的一间仓库里，一妇人紧紧护住自己怀里的女儿，而在她的周围，全是持枪的人。

万能龙套：“徐夫人，您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您的丈夫，徐伯钧打下了越城，杀了我的主子。”

徐夫人：“呵！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许督军技不如人，败给了我的丈夫，如今你要杀我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徐夫人：“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徐夫人浑然无畏，即便是身陷囹圄，在看到怀里女儿苍白的睡颜更是增添了一分勇气，这大概就是他们常说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吧。

可惜，这些许督军余存的副将并不买帐，在杀了徐夫人后，本想用徐玥霜再次威胁徐伯钧，岂料半路不注意，弄丢了她。

之后，她便辗转成为一个乞丐婆婆的女儿，自那时起，徐玥霜的坎坷经历便与顾月霜如出一辙。

只不过梦醒时，她早已不记得昨晚梦到了什么，本欲回想一番，却再一次徒劳无获。

这种梦，她从小梦到大，小时她只要一听到枪声便会不由自主的害怕，然后将自己蜷缩起来。

但好在有谭玹霖在，她便渐渐的克服了些许对枪声的恐惧。

她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眶一阵酸涩，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小叔叔的司令部。

时间还早，顾月霜踩上拖鞋，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钻进了小叔叔的被窝。

谭玹霖觉浅，顾月霜一上来，他就惊醒了，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小姑娘抖得厉害，突然伸手环住了他。

谭玹霖：“霜儿，又做噩梦了？”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眼神里带着心疼与担忧。

谭玹霖：“怎么回事？这情况不是好转了吗。”

顾月霜“小叔叔…我又梦到枪声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在谭玹霖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中，渐渐缓了下去。

谭玹霖：“好了，别怕，有小叔叔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顾月霜“嗯，我信小叔叔。”

顾月霜抬眸，璀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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