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陌生女子

霍席玉感受到人群中有个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便转头搜寻着那个人。

只见人群中一头戴白色围帽的女子一直在看着自己，眼中似乎，含有泪光？

她与他相识？

他都不记得了，自从三个月前狄人半夜偷袭军营时他不慎中药，军营里的军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从濒死中救回，醒来时他便什么都记不太清楚了。

听旁人说他是中了狄族秘传的毒药，能够令人神志不清。

昏迷期间军队里刚好救下一名自称为狄族部落的圣女，偶然间圣女听说他中了毒，看过伤口后便自荐说能够救他，解药是女子心头之血和诛邪草，诛邪草她倒是能采的到，倒是女子的心头之血难寻，军营里只有圣女一个女子，到最后没办法就……

刚醒来时他感到浑身无力，又口渴的要命，转身就发现一女子倚在床旁休息。

借着烛光，他瞧着她的样貌与豊朝女子不同，她的那张精致秀丽的脸，柳叶眉、美人眼，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妖冶勾惑，只是她眼下的样子好像是累极了，他不忍吵醒她。

挣扎起身时，他不小心惊醒了她。

程令仪：小将军可是要喝水？

霍席玉：嗯。（平淡）

喝过水后，他让她去休息，却被她拒绝。

程令仪：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小将军。

程令仪：要睡小将军就睡吧。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说不过一个女的。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名字，程令仪。

他不是没怀疑过程令仪的目的，私底下派出好几个亲信查出的结果都是半年前因为圣女的部落被灭，只有她一人逃了出来，后来她在军营里又尽心尽力的辅佐军医治疗伤员，又与他有这层关系，军营里的有些士兵私底下还称呼她为“小夫人。”

一个月后他休养的差不多了，而她还是每天想尽办法在他身边转悠。

他打猎时，她在身旁策马跟随。

他出征时，她在一旁救死扶伤。

他处理公务时，旁人不得打扰，只有她才会偷偷溜进来，把水端到案桌上又悄声出去。

……

连他的同僚也曾打趣他：“程妹子这么贤惠，对你这么好，不如就让她跟你了吧！”

当他触及到她的目光时，她又飞快的转过身子不与他对视，可是他并没有错过她脸上闪过的红晕。

他向父亲说过这件事，而他的父亲却很严肃的对他说他不能娶她为妻，连他的亲信属安也露出难为的表情。

可是她却说：“我愿意嫁给小将军，哪怕是妾。”

明明她心里很难过，对自己说这话时，嘴角却牵起一个勉强的笑。

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她！

士兵：小将军，小夫人问她该在哪安居？

霍席玉：（犹豫了一会）先回将军府

可这在士兵的耳中又是另一种意思。

他快速的骑马来到后面行驶的马车旁道

士兵：小夫人，小将军说让您先回将军府。

青桔：（笑着）小夫人，小将军真是疼您呀！知您路途辛苦，先让您回将军府休息。

程令仪：（抿唇一笑）他对我自然是最好的。

随后紧了紧手上的汤婆子，这云中城的天虽不及西北寒冷，但终究还是在冬天，有些冻手，也不知霍席玉随军骑了那么久的马会不会受风寒。

想到这里，程令仪轻轻用手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远处的男子。

见他侧身看向自己这边，程令仪浅浅一笑，唇边泛出两个酒窝，显得狡黠而俏皮。

霍席玉看到如此灵动的程令仪也礼貌的朝她点点头。

而在另一边一直盯着霍席玉看的芍药自然就看到了。

芍药：娘子你看！那马车上有个女子！（激动）

崔凝枝许是什么故人吧。

崔凝枝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但语气中却带着连她都察觉不到的紧张。

三个月前，她给他写的每一封信都得不到回应，她曾试图对自己说许是玉哥哥忙于公务，等到有空时便会传信回来，可是她等来等去都等不到回信便只能试着联系玉哥哥的亲信属安，得到的回复是“小将军在遇袭中毒，遇一贵人得以救治，希四小姐保重。”

她怎么不担心？知道他受伤后她夜不能寐，她知晓战场上的凶险，上一次大哥与太子哥哥去狩猎时，大哥不甚被黑熊打了一掌，那血淋淋的样子她至今还记得，何况是上战场的危险。

她本不信佛，但为求他能平安，这么多年来每逢初一十五她都会在家中小祠堂念经，吃素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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