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和表面上保持镇定的功夫不同,这个男人逃也似地签完了入院告知书便离开了,仿佛这个称呼烫嘴不是,主治医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把这两个字敲进去。
确实烫嘴,好似刚吃过火锅一般的劲辣从喉咙口一直淌到心间,最后万般无奈千般不舍化成这缠绵悱恻的二字,既像是偷来的又似乎是恩赐。
楚惟季回去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着“小祖宗”呲牙咧嘴控诉他护士们的恶行,委屈地直瘪嘴,要不是人在床上还病着,楚惟季合理怀疑她会跺着小脚,心不甘情不愿得向人吐槽自己有多可怜,当然这就是她啊,一个脆弱地将肚皮小心翼翼地露出来的小猛兽,他也乐得看着她这幅依赖他的模样。
于是眼角堆着笑望着她:“活该,谁叫你平常没心没肺,就该被医生整整!”
看着他艳绝的玫瑰花般的红唇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这么惨无人道的话,元凌霄气的一扯小被子,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当然某位小祖宗并没有能多傲娇一会,护士拿来了一个棒状的东西来。
由于这个护士是个年纪不大可能刚上班的omega,一脸尴尬地看着床上的元凌霄不知如何是好,楚惟季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便心领神会地对他一点头:
“没事,给我吧。”
小护士如释重负地感激般地看了这个浑身散发圣光的男人一眼:“体温一直降不下来,医生怕有什么问题,嘱咐她用退烧栓。”
退烧栓,顾名思义是要外用的,至于怎么用,看小护士脸红赧赧的表情就知道,需要元凌霄脱裤子用一种难言的姿势塞进屁股里的。
元凌霄幽幽道:“我今天就是死也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那个东西和我亲密接触的!”
虽然这是VIP病房,就她一个病人在,不存在社会性死亡的问题,但,nnnd,这是她的屁股,她有使用权!她有权利和义务保证自己屁股的领土庄严不受侵犯!
楚惟季横了一眼:“你自己来岂不更尴尬?”
元凌霄:也是哈。
“难道就不能换个方式,我今天非得用这个?”
“嗯。”
元凌霄进行了良久的思想斗争后一脸生无可恋:“那你快点……”
小护士:“真香诶!”
元凌霄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硬是把他盯走了。
一支栓剂用下去,退烧有如神速,元凌霄已经能直立行走,完成了从猿猴到人的转变。
楚惟季欣慰地看着她的进化,是一种奶孩子的眼神。元凌霄:我觉得你这眼神比刚才还令我尴尬。
“快去弄点吃的来,我饿了!”
“……”瞧着语气,楚惟季合理怀疑自己又被这二世祖奴役了:“叫人在买了,一会就送来。”
“你什么时候做给我吃呀?”元凌霄一脸向往地回忆到他之前做的饭,继而像想到情人般不能与人道的感觉来羞赫地低着头,一副欲罢不能的模样,把想要又不好意思要的表情刻画地入木三分。这演技,难怪能在演艺圈混地开,她不火谁火?
不消说,这个小馋猫又垂涎着他亲手做的饭菜了。
楚惟季失笑:“等把你安顿好了就给你做。”
哄着这只又懒又馋的猫,楚惟季发现这人软和起来竟别有一番可爱模样,幸而他是被眷顾的,只有他见过她这幅模样。但是……
他突然想起前一阵偶遇苏松月的那一幕,不放心地将目光转到元凌霄脸上,想从她的表情寻觅些什么让他安心亦或是令他担忧的东西。
正在抱着他胳膊把玩着他手指的元凌霄也意会了他欲言又止的事情,浑身褪去的防备又刺啦地竖起来,眸中转换几番光景,楚惟季竟一时摸不透她的神情,再开口赫然又是那个如常淡淡然的样子:“有什么,他算个什么,我何必因为他影响自己。”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之前随便说说的你也信,而且我之前只是跟他玩玩而已。”
明明是平时的口气,楚惟季硬是听出了置身事外的冷漠的样子。
“你可真是无情啊。为了别人买醉都作到医院来了,结果就一句“玩玩”,该说你没心没肺,还是拿命在玩……”似叹非叹地吐出这句话后,楚惟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到底是谁也不爱,只怕之前对他也是“玩玩”而已,而他却一直认为她对他是不一样的,想想算了,就当他一腔情愿喂了这个名叫“元凌霄”的狗吃吧……
在他脑海里的这只修勾肆意翻腾,折腾地心烦之时,元凌霄一句话淡入这温和而不刺激的医院空气里:
“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我是为你买醉的……”
楚惟季狭长的凤眸微微睁大,仿佛不可置信般地怔愣地看着她,这一刻他仿佛所有的灵气都被抽光,思考者她话里并不复杂的玄机,等着她说点什么,是“我只是开个玩笑”亦或是“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也好,但元凌霄在他心里放了一把野火后便困了般抱着被子翻个身就见周公去了。
楚惟季像是被这把火给烫伤,一时不知所措,心里已经死灰沉寂般的一块竟然破土而生了什么东西,仿佛秽土重生般破壳而出。
思前想后这句话也得不到结果,末了还是长叹一声帮她掖了被角,久久回握着这个能把他的心颠来倒去的小手。
这个时候安静地守着她也好,只是门口的动静让他警觉地从情人脸上将目光如电般转了过去。
本以为是医护人员有什么事来找,结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衣角。楚惟季睨了门口一眼,看着那人慌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松月走出医院并没有跟男朋友回去,心里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放心不下,于是借口忘了拿病例证明又返回去了。
问过刚刚给元凌霄诊断过的医生,被告知她在住院区,等他找到她的病房门口,寻思着要不要进去,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看来他那毫无意义的担心只不过是一句“玩玩而已”,他又有什么立场和权利越俎代庖呢,明明就有心心念念的男朋友,何苦又来招惹他呢,结果人家压根都没断过,反而如胶似漆好着呢,这句话多讽刺他此刻的行为就有多可笑,他是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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