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霄看着楚惟季眸子里充斥的怒意,心里一个认知告诉她:他生气了,且气的不轻!
“大明星不是才从国外音乐节回来吗?怎么在这个地方赌酒买醉,醉的像一条狗!”
又是那种语气,他阴阳怪气起来,她都自愧不如,这一尖酸刻薄的言语逋一入耳,她浑浑噩噩的脑仁子清明了几分,她睁开醉眼,定了定神,才看清他潋滟的脸,她不由得伸手拂了上去:“你又理我啦?我还以为你真走了呢。”
“我还真想一走了之,再也不管你,但你一会功夫就不知道跑哪去弄得自己这幅灰头土脸的模样,叫我怎么放心?”
“呜呜呜,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好吗?”
楚惟季深知不能跟一只醉鬼讲道理,就算此时,也分不清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几句话是真几句话是假,由于之前招摇行骗的前科在,他并不准备相信她。
“跟我回去。”
说来奇怪,本来像象牙糖一样难搞的元凌霄此刻收了爪牙,乖顺地不行,竟真的乖乖地跟他走了。
第二天,元凌霄醒来看着周生一股优雅中不失壕的气息的房间!天惹,这是哪个有钱的大佬把她捡回去了。
楚惟季刚刚一进门看着她这摸摸那瞅瞅的毛手毛脚行为,无奈地手抵着额头:完了,这人又喝断片了。
她这鬼见愁的酒品天知道害了他多少回,但他还是任劳任怨地给她收拾栏摊子,这怎么说呢?活该叫他被小人拿捏不是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开口第一句不是:“你醒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吗”这样的弱智且温馨的问题,而是:“醒了就快滚!”
仿佛下一句就是:“看着你就心烦。”
元凌霄刚刚清醒的小心脏不由得一抽,她作势捂住了心口,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指责:“怎么回事,阿季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到底是我不清醒还是你不清醒?要不我再喝点酒,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楚惟季眼角抽了抽,看着元凌霄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淡淡地来了句:“心脏在左边。”
哦,对哦。元凌霄赶紧撤了手,改为捂住左边的胸口,继续呻吟:“人家一觉醒来,想着是哪家心肠好的神仙哥哥,收留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可你却,第一句话就赶我走,终究是我错付了。你好狠的心呐,人家现在还生病病着呢,人家现在正柔弱不能自理,人家现在胸口疼心疼肉疼头疼,嗷呜~”
眼看她作势还要拿腔拿调吼上那一两嗓子,楚惟季硬生生是没看出她哪里有“柔弱”劲了,忍住满地狼藉的鸡皮,他不得不皱着眉头将她推远了一点,免得耳朵被她这不疼不痒却矫情做作的一两嗓子给嚯嚯。
“呜呜呜,楚惟季,你居然嫌弃我,你就这么对你前女友的啊?幸亏我当时跑的快,就你这样嫌弃人家还躲得远远的劲,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你再骂?”
“唔,我什么都没说。”眼看着楚惟季想打人的模样,元凌霄毫不怀疑他真的会把她按住折磨一顿,呜呼,当时温柔小意的楚大大不在了。这个冷面修罗是什么鬼?
“我劝你老实点,不然我亲自把你拎出去扔掉。”
“嗷!”
这几天活在名叫楚惟季的白色阴影下,元凌霄不敢说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更年期的老男人,一个不慎被他连人带皮拔去。当然伴随着元凌霄的小心肝在生死边缘的历险记,她的病却好势惊人地好起来了,虽然每天被他一日三餐顿服地灌药就是了。
“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一次在楚惟季把药片递给她看着她服下,元凌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来了这么一句。
楚惟季压下心头苦涩,收了杯子转身走了:“不是你要这样的吗?”
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相守,她对他是有情的,他不信她看他的双眼全无情意,她分明眼底有光而不是两眼空空,为什么要折磨一个爱她的人?难道天只许相遇却不许相守,他们注定要相互纠缠却又相互折磨?
过了一天,她的病好全了。她看着这几天一直陪着她的人,像一只大病初愈的修勾一般将头搁在他肩上,从背后抱着此时还在熬粥的他:
“我已经好了,我想复出你帮我好吗?”
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好”究竟指的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但他还是不忍心拒绝她,或者说不会拒绝她,于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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