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季一向不爱冠发,只堪堪用一支横钗斜插入髻,剩下的鸦羽般青丝随意散落在其身上,海棠红的纱衣衬得其冰肌雪肤,红唇虽未染胭脂却娇艳欲滴,向来凌厉的凤眸此时含笑仿佛星光璀璨,点点动人。
媚而不俗,美中掺欲。
能将美与媚发挥极致的唯有帝都第一美人菡萏公子楚尊主了。
看上这诱人沉沦面容,而此刻她却笨嘴拙舌起来。
所谓有话则短,无话则长。
其实不说话也同样恰到好处。
此刻望进这双碧绿的眼,元凌霄只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而悠长起来,就仿佛白色的浪沫在澎澎湃湃地有节奏而徐缓地扑向海边的赭苍色的古老的岩石上来。
一刹永恒。
两人心领神会般没提刚刚发生的那茬子事,但率先打破氛围的还属元大小姐。
“你刚刚没偷听吧?”
楚惟季好笑地看着不太聪明的她,
说实话他想知道他们聊天内容只需叫来听竹一问即可,何必做这种跌份的事。
“怕孤偷听,是不是说了本尊的坏话?”
元凌霄此刻实话实说:
“没有,就是知道了你的一点小秘密。”
她指的是楚尊主收留乱臣贼子的事。
“孤的秘密多着呢,若殿下想知道直接来找孤即可,扫榻相迎乐意之至。”
两人俱是开诚布公,毫无隐瞒。
意识到这,元凌霄看着他会心一笑。
看看天色不早了,这上元节的佳节,不做什么仿佛对不起这赏心乐事般。
于是执着楚美人的手,笑道:
“我们约会吧。”
楚惟季微怔了几秒,微微眨了一下恁涩的眼睛,仿佛要确认什么东西般地将她深深凝住。
“当真?”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定在黄昏后戊时如何?”
“好。”
于是两人均默契地同向相别。
元凌霄悠悠哉骑着她的小白马从官道回去了,只是心情和来时大有不同。
心想:咱家约会的仪式感要有的。
于是挑选了好几件拿得出手的衣服,越是华贵越好,越是明艳越好,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钱。
彼时,亲王殿下看着自家女儿前前后后忙活,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想到今天是上元节,年轻人的定情之节,忍不住问了一句:“打扮的这么正式,孔雀开屏可是去见谁家公子?”
元凌霄看着一旁抱手看好戏的母上大人,心想这事可不兴说,之前养美人屁股上被打的伤痕还隐隐作痛呢。
牙疼道:“见谁家公子也不是你喜欢的公子,母君就放儿臣一马吧。”
这便是一语双关了。
没成想又是老调重弹的一顿骂。
“看看你天天那样,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也不至于天天被御史台那帮老家伙弹劾,一天天也不知道跟哪些不正经的人在一起混,之前蓄娈宠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呢,什么时候能早点收性,母君还等着你成家抱玄孙呢。”
“这事啊,看本殿高兴吧!”
“你这小崽子。”巺亲王准备一巴掌呼死她。
但巴掌刚刚挨到脸庞就收势,还是不忍心。
于是反思自己怎么又慈祥了一把,怎么看这个为非作歹的东西就烦心,既然打不得的话就骂几顿吧。
于是倒了一杯元凌霄最爱的蒙顶山茶,端着上好的汝窑茶杯,往上座一坐,作势准备絮絮而谈。
“你看你成天都见不到人,连你妹妹都顾不上,要不是赵公子时不时还管一下,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不过赵公子真是你朋友,本王觉得他比较适合当……”
元凌霄赶紧截住话头,开玩笑,母女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她母亲大人语调越往上可疑地起伏,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她和赵葕珩可是纯纯的革命友谊文化,怎么能玷污?
说道自己妹妹,乃是母上的侍君所出,年方三岁,不过一直被正君视若己出,自己也疼爱的要命。
于是脑瓜子一转,问道:
“父君是不是又跟你闹矛盾了,儿臣刚刚回来看见他身边的小侍在收拾东西,这又是再闹哪出?”
母上大人眼神缥缈,长叹一句:
“本王也搞不懂他呀。”
元凌霄看着她这眼神就知道她又犯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于是用一种“你不用说我都懂”附赠一个耗子尾汁的眼神给她。
“所以说,成婚也没那么好。母上大人就不要给儿臣拉郎配了,不然全京城的公子都得罪了如何是好。毕竟咱家的家风,方圆十里都是知道的。母上大人还是操心一下怎么哄好夫君吧,呐,门在你左走旁直走,看见没?”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巺亲王在她清新脱俗的赶人说辞中终于离开了她的檀木座椅,气不打一处来地敲了她一扇。
“小崽子,回头找你算账,编排到本王头上来了啊,你长本事了是吧。”
“啊,母上,你不能搞不定男人,朝我撒气呀。”
怨种元凌霄看着自家母上的背影嗷嗷直叫。
元凌霄:耶,约会倒计时!明天搞起,大家搬起小板凳围观哈,那啥,本殿人生第一次,有点紧张😰
元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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