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隔间缓缓走来一位淡紫色衣袍的公子,做闲适装扮,面如秋月衣抉飘飞,摇着一把文人山水折扇拾阶而上,端的不是赵葕珩那厮还是谁?
这人也不知道是跟她商量好的还是啥,每次她前脚一到,他就踩点后脚就到了。
赵葕珩折扇轻轻一落,拦住听竹想自戕的手。
轻抬琼首,美目盼兮,仿佛才看见她似的,笑如一阵春风十里拂山岚。
“好巧,元大小姐也在。”
“左右下朝无事,便来这坐坐。倒是你,不一向不喜欢这烟花腌臜之地吗?”
“只许你“花中行乐月中眠”不许我“小楼一夜听春雨”?州官放得火,百姓就点不了灯了?”
“ 行,你点你的灯去。”元凌霄哑然失笑。
将听竹小可怜的手从他的扇子下解救出来,虽然力道不大,但使了巧劲在,这人细皮嫩肉的红了一大块。虽然发生了刚刚的危险举动,但现在人异常地平静,似乎自杀只是一时之念。于是元凌霄放下心来。
元大小姐惯性地将美人的柔荑放在手中轻抚,结果只把千钧重的折扇又打在她手上了。
疼的元凌霄不住地又摆又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讲爪子凑到楚惟季身前,作势要他安抚。
楚惟季:“你活该。”
元凌霄长叹:“一个个没良心的。”
遂尴尬地背过手装模作样地走到始作俑者面前,两眼一翻,颇为头疼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七八分了,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
话还未说出口,赵葕珩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叫阿姐过来了,稍安勿躁。”
“行,就听你的。”
元凌霄于是放心地跟听竹交代,
不多时,赵葕珩嫡姐,尚书府大小姐赵琅嬛来了。
赵琅嬛是赵葕珩一母同胞的姐姐,赵家除了是皇帝姻亲外,官运也一直亨通,除了赵家已经封侯外,赵琅嬛官至中书左丞,是京都权利中心颇具分量的存在,官职经次于严相之下,和元凌霄挂了虚职的闲散郡王更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京中若论有谁能说得上话的,公认违抗严丞相家权威的必然要算上她了。
更何况,赵琅嬛八蟒四爪的祥云纹官服还未褪下,头冠还未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心爱的美人——听竹。
第二件事,才是跟她对面寒暄。
元凌霄知道赵葕珩叫他姐姐来的用意了。原来名草有主了呀。这出“痴情女救风尘”元凌霄表示尊重、理解。听竹垂着雪白的脖颈在赵琅嬛的怀里,仿佛折翼的天鹅哀哀叫唤,唤得心上人不住的好生劝慰,心疼地无以复加。
于是经受住眼睛洗礼的她揽着自己的美人走了。
只不过自家的美人从没有让她产生过类似的情绪,怜悯,心疼,内疚,这种类似于保护欲的东西,于是低声问这种非常态美人:“你什么时候能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让本殿保护你一次。”
楚惟季:“滚。”
这美人一点也不知心不适意,跟别提跟温柔二字沾边了。
元凌霄悲哀地想,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于被这种对待了,哪天他要是变得温柔小意了,她觉得比她自己变性还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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