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过往在元凌霄的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已经记不清当时救他的动机是什么了,或许是不忍心看见他死,因为第一次见他,一杆长笛凭栏听雨,容颜太惊艳,脾气太坏,发现她一脸惊绝的痴愣后直接对她赐以毒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招数致命,出手狠绝,元凌霄对他的评判是:美则美矣,可毫无风度可言。
于是将他安置在永巷掖庭的时日里,元凌霄一直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难消美人恩,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对方。
就连元寄雪都笑言她这是救了一个祖宗回来。
于是迎着这“祖宗”冻死人的面皮,某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刻也不敢怠慢。
她发誓,这是生平第一次伺候人锻炼出来的经验,以至于她后来在照顾金贵的病秧子慕蕴隽时才那么得心应手。
永巷,即掖庭,乃宫中鲜少人至的地方,即所谓的冷宫,元寄雪是先帝的后君,先帝逝世,理应进封或者迁居高就,元凌霄知道元寄雪是因为得罪了太后才落不得好的,这得罪人的事多多少少跟她有关,所以她觉得自己对不住他,一向能来宫中就多照拂着他,但这照拂还不能落在明面上,不然太后知道了元寄雪的日子更不好过。
当时情况危急,楚惟季身中箭矢,已是强弩之末,加之箭头淬毒,本就被承影剑刺伤的身子就不堪所负,当元凌霄背着他来到掖庭的偏房时,楚惟季已经神志不清了。
但秉承着好人做到底的人生信条,元凌霄薅出了她哥上好的金疮药和麻沸散,在她哥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当了一次能治伤患的临时神医。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这什么眼神,本殿像是那么不靠谱的庸医吗,好歹在塞北军中还历练了两年呢。”
元神医将染毒的箭矢拔出,丢在一旁的旮旯里,看着袖手旁观的人道。
某人看着伤患鲜血如注惨不忍睹的伤口,咂咂舌道:“你这是活人当死人医吧,也幸亏人家烧得神志不清,不然你看看人家会不会削你。”
“哦对了,你提醒我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退烧。”
于是支使她哥去搞一井底的水,拿干净的帕子来和退烧药来。
“真是欠了你的。”元寄雪轻嗤一声,唤来唯一跟在身边的小侍吩咐尔耳。
“不过我可说好,等人好了马上就离开,我这里只负责提供住处,隐蔽工作什么的概不负责,若是有人来查我是不会管他死活的。”元寄雪看着在一旁忙碌的元凌霄说道。
“知道了,你第一个便是保全自己,剩下的事我担着,你不用操心。”
“行。”
元寄雪看着窗外的夜色,似叹非叹地说了一句:“但解药的事,你恐怕还是得找一趟太后。”
元凌霄抿了抿嘴,像是想到什么说道:“他要是真那么好说话,你当时怎会跟他闹得那样难堪。”
元寄雪:“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说不定他现在性子改了也未可知。”
“……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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