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晃晃荡荡地抬着我们两个走着。乐师走在轿子前面,演奏着异域舞曲,风情万种的少女围绕轿边起舞,我偷偷看了唐晓翼一眼,但他面无表情的,只是看着前方的风景。后头还跟着一群村民,每人都扛着一座神像,这些神像清一色都是半兽半人的形态,看上去有点不协调。队伍走过一个有一个坑坑洼洼的山头,他们步履不平,摇摇晃晃的。
“你们干什么?”我有点不安,“为埃及祈福呀,你们是这个仪式最重要的人呢。”但不知为何,她动人的笑容在阳光下仍显得阴森可怖,我感觉事情远远不止她所说的那么简单,我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一路上,唐晓翼都没说一句冷笑话,我都有点不适应了,看来我们之前压抑的气氛还是没有消除。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队伍已经到了河边,沿着宽阔的河岸不紧不慢地走着。
“这难道是……”我有几分讶异,“尼罗河。”他接口说道,“世界第一长河。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没睡醒的毛毛虫傻了啦。”我撇撇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啦。
气氛缓和了一些,但是眼前的处境——我感觉河水好像上涨了一些,还没等我仔细思考,他们就一边狂舞着便踩过河滩,跑向沙地,然后奔向小山丘。
轿子震荡着,浩浩荡荡地前往目的地。“呕……”我一阵干呕,差点把饭吐出来时,轿子终于停下来了,顿时,我心里萌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
一座神庙伫立眼前。高大的石柱环绕对称的塔门,与几尊威武的雕像并排而坐。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神情高傲,嘴角紧闭,双臂和脚裸都带着金环。人们恭敬地向他鞠躬行礼:“大祭司。”
这个被称为大祭司的男人带领着村民高喊,“天狼星与太阳同起,尼罗河送来好礼,尼罗河泛滥吧,泛滥吧——”乐师卖力地演奏着音乐,少女在两边翩翩起舞,一旁看热闹的小孩跟着他们卖弄着,一起狂哄,学着他们手舞足蹈起来。
庆祝节日式的欢乐气氛又持续了一阵子,大祭司双手一拍,音乐戛然而止。
我纳闷,洪水都要来了,他们怎么这么开心?唐晓翼睁一只眼闭一眼地斜了我一眼,“灌溉呗。”我仍继续追问,“可是到时候把作物冲走了怎么办?”“问题多多。”他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真的是……”我捂着微红的额头无语地瞪着他。
这时大祭司指着我们问群众,“这就是今年的圣子圣女?”人们一阵低吟,人潮涌动,抢着拉我们的手去碰他们的额头,这是什么新型迷信活动吗……我无语。
士兵见人群骚动,冲过来凶悍地把他们推开,特别用绳子将我们绑好。
我抿着嘴,这种感觉……是被禁锢自由不能脱身的束缚感。
轿子又被抬起来。游行的队伍跟着大祭司回到河岸。大祭司双目紧闭,低声念咒,轿子被放在河岸上,我的脚碰到了水面四周的声音隐没了,“他们到哪去了?”我不安地问,没有人回答,四周一片沉寂的压抑。河水淹上了我们的脚裸,“唐晓翼,不对劲。”他点头,刚才还那么嘈杂,现在只剩耳畔潺潺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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