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预防针?温小凉就是站在一个长辈的立场提点提点家中晚辈的家族,一米八的张起灵喝醉了一个劲的往温小凉怀里缩,把头埋在温小凉的颈窝,呼吸清浅又灼热,他的呼吸心跳都很慢,习武之人的呼吸心跳都这样。文景想过来帮助他姑奶奶扶他姑祖父,被他姑奶奶横了一眼瞬间醒酒,姑奶奶酒气三分上头的时候又凶又护食,她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手护住男人的头,一手把男人直接抱住,张起灵下意识的搂紧温小凉的鼻子,由着她横抱起自己,他的身体很软无处着力,温小凉却全然负担的起他醉酒后松驰的身体肌肉。文景就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自己姑奶奶是柔弱无害的菟丝花,可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她轻松抱起,从楼外楼的包间的一路抱至停车的地方气息平稳,呼吸都不曾乱了一瞬“玉娘姑姑身体孱弱,习不了武只虚虚练了些强身健体的身手,脆弱如冰盏美人灯,一个不小心就会化”文景今天真的是重新定义了孱弱,脆弱,冰盏美人灯,这两个词语一件东西了,这弱柳扶风的姑奶奶看起来一拳打死两个他都根本不成问题呀。
“温家您最弱?”文景真的是一肚子的疑惑和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委屈,温小凉对于文景基本是有问必答“是呀,温家尚武男女老少都习,我在温家算是中等偏下的身手,有很多摔摔打打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童子功我都练不了,实战经验也少,温家校场和月中比武我都是台下看客,喝茶吃点心观赏大神炫技的那一个,那些招式动作个个反人类,就那样上了 血肉堆造的战场都不敢说全身而退的。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我不推崇英雄是因为万家灯火岁月静好,我家的灯灭了一盏又一盏,我都被军功章刺激出应激障碍了,这沉甸甸的军功章下我的那一位族兄族叔又回不来了,这个家里又多了一个拨弄着长明灯彻夜难眠的小孩。杭州温家贵就贵在一门世家满族忠烈,谁家没几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衣冠冢,谁家没有几个永失所爱的伤心人”动情处美目含泪又在瞬间收回“我妈妈抱着她兄长的衣服盯着我瞧了好久,最后只憋出个外嫁也好,这满府荣华清贵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人爱这满头珠翠无双权位,就有人贪恋人情冷暖现世安稳,谁家月月服丧年年戴孝?我家,谁家女孩路都走不稳就已经习惯了灵堂跪拜?还是我家,我家放眼望去全是有心报国的有志儿郎,他们都习惯了让孤儿寡母替他们看大好河山,大义不悔私心有怨再早慧的孩童你让她选,要父兄还是要尊荣她都是要父兄。我们被推上神台祭坛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了怎么下来了,幸好这个世界我们不是被歌功颂德推崇歌颂的圣女,在古代祭天的都是圣女,灭七情绝六欲,是神佛是观音独独不是个人。文家别学温家,温家烈火烹油花团锦簇一点也不好,你别听你文雅胡说,那种环境下不学会苦中作乐自欺欺人真的会疯的,幸好我找到了我的人间”
温小凉感慨万千她垂目看着张起灵的眼神温柔眷恋悱恻缠绵,一滴泪自她的眼角滑落,她怨的到底是被命运推着走的张家还是神坛之上花团锦簇不负国家的温家都说不清了,毕竟最初是少女执刃挥刀向侵略者,她用自己娇贵温热的血点燃了温家入局抵抗侵略者的火。
她奄奄一息惨绝人寰又笑容凄然止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家族入局,我是真的看不下去”1937年南京大屠杀惨绝人寰,刺激到了这个不过金钗之龄一十二岁的少女,她明明知道这和家族明哲保身袖手旁观的习惯调性不符,还是义无反顾选择自我献祭,她成功了刀斧加身凌伤遍体,就光是这一具衣不蔽体凌虐至死的尸体就足够刺激。
君子正衣冠,她衣冠凌乱,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整理却比任何忧国忧民没有付出行动的人都要风光霁月傲雪寒霜,温小凉能怪谁,又应该是责难谁?世道如此,那个读圣贤书笑容明鲜又满怀舍小家为一国,舍己身为救国的少女吗?那个小姑娘明明是温家礼教传家高台教化的明珠,她身居高位却有一颗悲天悯人杀身成仁的同理心,她跳下不见众生悲喜的云端去托举山河破碎撼天悲鸣,她听见了有记载的那三十万同胞的哭喊,于是她来了以最惨烈的方式拥紧她的同胞,她有愧于家族却至死不悔钗裙救国。
那可是锦玉堆里养出的金枝玉叶,却在泥土瓦巷里天为被地为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是千年世家养出来的端方贵女,她的眉心染绘着家族的印记,士大夫嘴上说着奇耻大辱荒唐至极可他分明唇色发白眼含泪意,以温家的身份地位根本无须参与进去,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什么朝代谁做天子贵如温家根本无须在意,可她偏偏就管了就挺身而出了。
为何不表?为何不表?表明身份何人敢冲撞有夏追商存续至今的温家贵女?了解温家的家族根本笑不出来,温家一直以来都不去管其他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墨守成规教条理论荡妇羞辱,如今却在用他们最不屑的东西来宣告入局参战,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小姑娘一个人的宣战,她孤注一掷逼温家下场,她是战书是祭旗亦是一个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温家一家有女百家求,百家求娶皆不成,三妻四妾通房丫环的地养不活温家的明珠,明珠不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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