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一番对话终于在姚程的一声意味深长的炮友中,落下了帷幕,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即使姚程是奉了楚临风的命来这儿宽慰一番步准,但总不好在宫中滞留太久,两人相互嘱托了一番后,步准便将姚程送回了宫。而独自一人待在椒房殿的步准,只好自个儿思索起了要怎么与楚临风重修旧好,她撑着额坐在位置之上,虽也为自己前头所做的鲁莽之事而感到懊恼,但是步准眼下更关心的,是要怎么与楚临风搭上话头,毕竟以他如今对自个儿不冷不热的样子,要能讨得他的一笑,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后。”
就在步准思虑间,秋云从外间走了进来,步准瞟过她手上的端盘,上头陈着的药汁,不消喝下去,光是闻到这个味儿,都让步准打心里头难受,她紧皱着眉,“这是什么?”
“昨儿您受了惊,这是太医嘱咐你醒来喝下的,这会儿温度正好。”说着秋云把端盘往步准面前凑了凑,“皇后这就用了吧。”
步准啧了一身往后闪了闪,“怎生苦味真么重?”
“良药苦口利于病,皇后还是要紧要调养着身子,省得让皇上忧心挂念。”
步准伸向端盘的手顿了顿,然后又收了回来,她面上闪过一抹亮色,然后看向面前的秋云,“皇上现在在哪,你可晓得?”
秋云看着接了又松开的步准,一时还没有摸清头脑,这会儿见她这么问,更是一头雾水,但主子问话,她总归是要答的,秋云侧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然后对步准伏了伏身,“这会儿,大抵是在御书房呢。”
待秋云的话音落下,步准忙不递地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我们一道去御书房。”
当主仆二人前后看到御书房外时,外头仅仅只站了两个守门的侍卫,步准顿了顿,理了理自个儿的仪容,对他们问道:“皇上可在里头?”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了一面,然后垂下了头,“回皇后,在的。”
步准应了一声,刚想要推门直入,但想到之前姚程在自己卧房里的交代,她立即又守礼的往后退了一步,“屋内可还有旁人?”
“只有青衣大人侯在左右。”
步准朝他们点了点头,“劳烦二位帮本宫通传一声,便说有话要与皇上陈情。”
“皇后稍等。”话音落下,一人便转身进了书房。
在步准刚刚到时,楚临风便已经听到了动静,也便是在那个时候,手上的公文,便一字都没能看进去,他兀自皱着眉:难道姚程并没有劝抚她?就在楚临风暗自思虑的时候,侯在外头的侍卫便已经跪倒在了他的案前,“皇上,皇后求见——”
楚临风收回了自个儿的心神,然后点头,“唤她进来吧。”
在他话音落下后,不止是那侍卫,便是站在一旁的青衣,也跟着一道识趣的退了下去,而安静下来的御书房,片刻之后便迎来了一聒噪的女人,楚临风看着姗姗进来的步准,以及她手里拿着的端盘,他眉心挑了挑眉,“皇后这是何意。”
步准看着楚临风此刻眉间的冷色,而后仔细在心中酝酿了一番,倒也不用刻意,步准只消想到这些天来楚临风对她态度的改变,步准的眼眶便自然而然的泛起了红,她往前走了两步,随着泪水的夺眶而出,步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楚临风错愕的坐在原地,他看着面前这哭得宛若泪人的步准,两人相识至今,楚临风哪里见得过这样的步准,便是之前好几次遭逢大变,这步准也都是强忍着哀恸,眼下她这哭法,倒是与刚出生的孩童一般无二。
楚临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对步准喝道:“停下!”
步准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见楚临风态度仍旧如此,丝毫不加收敛,反而这哭声愈发的提了几个度,虽步准看得都是些小黄书,但上头总归还写了几招如何讨得男人的欢心,像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或者是‘总裁的贴心小娇妻’等等书刊,都明确的表示,男人最是受不得心爱的女人,一哭二闹三撒娇的。
步准这一番倒真是打了楚临风一个措手不及,他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然后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楚临风板着脸走到步准的面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掌握了大概的要领,但步准也知,该如何把握每一阶段的度,眼下见到楚临风愿意靠近自个儿,步准自然跟着松了一口气,她哭声渐小,取而代之的便是撕碎的抽泣声,刚刚哭得太猛,导致步准这会儿的抽泣看起来便像是癫痫发作,步准光是想想眼下自个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楚临风面前抽筋,便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忙不递的把手中的端盘放在了楚临风办公的案上,然后不由分说的撞进了楚临风的怀里。
步准的双手牢牢的环着楚临风的腰身,确保他瞧不见自个儿脸上的狼藉,步准便用力的跺了跺脚,“你太过分了!你自己想想,你这两天做得可都是些什么事情!”
突然抱了个满怀的楚临风怔在了原地,想来自从那日步准离开皇宫,去到淮安王府时,他们便没有如此亲密过,可还不待他从这样的惊变中反应过神,就见步准在自个儿怀里叱责起了自己,楚临风听了,好不容易缓下的眉眼,这会儿又皱了起来,这女人,到了现在还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原因?想到这里,楚临风当即便准备把人从怀里推出去,可刚等他伸手搭在步准的肩上,却不料这女人突然婉转得哼了一声。
“这会儿才想起来抱我?之前干嘛去了?和高秋影玩暧昧很舒服是不是?对我这么冷显得你很帅很酷很牛逼是不是?”步准一连朝楚临风发出了三道反问,将‘闹’字的精华充分的展现了出来,但是因着步准刚刚哭过,这会儿把话说出来时,少了那么些威慑,听起来倒像是埋怨。
楚临风抽了抽嘴角,他,什么时候想要抱她了?他沉下了眉眼,“步准……”
“不是一直叫阿准的吗?”楚临风的话才启了一半,这边步准便已经抬头阻了他的话,这会儿楚临风与她对上了话,步准心里自然明白,这第二步也走到了尽头,她忙不递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楚楚可怜的看向了上头的楚临风,当两人目光对上时,步准还不忘冲他眨了眨眼睛,在步准看来,自个儿这叫暗送秋波。
而楚临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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