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灵的心直到回到厢房,都久久不能平静。 庞术怎么会知道现代的事情?被窥探到了最隐秘心事的步灵,不住的在厢房内踱着步,眉目间的思虑堆积,庞术他还知道什么?此刻他所呈现出来的种种不淡定,均将他心内的焦躁一五一十的表露了出来。
他的心始终提在了嗓子眼儿,良久之后,步灵报之以一声长叹,眼底已经涌上了一抹肯定,无论如何,他都要再去见庞术一眼。
……
而另一边在楚临风床前守了整整一夜的步准,滋味亦不大好受。
她曾想过至少一百种见到楚临风时要如何与他置气的场景,可是没有想到,再见竟然会是眼下这个局面,当她在山林之上看到脸色惨白的楚临风,什么郁气什么愤懑全然消失得没有踪迹,心中剩下的只有对楚临风慢慢的担忧。
而这一份担忧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大夫替楚临风看过伤势,体力不济再加上身上的三十多道口子,致使楚临风昏迷至今,步准看到那片山林的惨状,她都无法想法,楚临风等,是如何凭借是一万多兵力,堪堪拖住了五万庞军为时一日的围剿。
身后传来的敲门声,步准从塌上坐了起来,反身看去,赫然是拓跋濬以及青衣二人,她顿了顿而后朝两人点头。
青衣看了眼步准眼眶之下的青紫,“王妃去休息一会儿吧。”
步准刚想摇头,没承想站在一旁的拓跋濬也出来劝说道:“一时半会儿他也醒不过来,你在没在这,与他病情是否好转没什么搭界,白白就是瞎操了那份心。”
拓跋濬的话,话糙理不糙,步准也正是找不出调调来反驳他。
“若真是想找点事情做,就去看看步灵吧,我瞧他那状态不是很好。”拓跋濬再一次张嘴对步准说道,步灵今晚的状态确实不好,刚刚他们从庞术的地牢出来后,他便一直魂不守舍的,更甚至拓跋濬提议一道来楚临风房里瞧瞧都被他拒绝了去,想来是心思甚重。
步准听了拓跋濬的话,眉头募地一皱,“步灵?”她眼底生了一抹担忧,“他怎么了?”
“自从山林受了伤回来,便一直乖乖的。”
“受伤?”步准不禁低呼出声,“他怎么受伤了?”
拓跋濬没想到步准还不知道这件事,这么想来便知道步准和步灵之间定然有什么误会,他照实和步准说起了步灵伤势的由来,再看到步准紧锁的眉头后,拓跋濬连忙补充道:“放心,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步准暗恼自己对步灵的不上心,她反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楚临风,然后对拓跋濬点了点头,“我去步灵那看看。”说着,她越过两人便往厢房外面走去。
随着步准一走,屋内瞬时便剩下了拓跋濬、青衣以及躺在床上的楚临风三人,拓跋濬看着步准仓皇离开的身影,无奈摇了摇头,刚准备往楚临风床榻前凑近几步,好好瞧瞧楚临风的伤势,却不想他拓跋濬的手还没有搭上楚临风的脉,便被青衣横剑挡了下来。
拓跋濬皱了皱眉看向他,“这是怎么了?”
“我听说王上和王爷曾经在北辽有过些什么。”得益于秦沃那大嘴巴,青衣确实听到了不少楚临风在北辽的“风流韵事”。
拓跋濬挑了挑眉,“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是青衣好好和他说话,拓跋濬兴许还能解释上一番,可如今人都已经对他横剑相向了,他拓跋濬自然是没有那个好脾气配合。
“那还请王上离王爷远些。”
拓跋濬哟呵了一声,看向青衣,“她步准倒还没跟我提过这要求,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和我说这些的?”
青衣抿了抿唇,然后往旁边退了一步,“若是王上真对王爷有意,便该明白,爱是克制。”说着,他的目光炯炯的盯向拓跋濬悬在楚临风身上的手,那如火的目光堪堪就是在说,你要是落下,我非剁了你这猪蹄不可。
拓跋濬被那‘爱是克制’几字说得打了个寒颤,瞬时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收回了落在楚临风身上的手,然后在自己两臂搓了搓,“你神经病啊!”谁跟他楚临风有不能克制的感情了,说着,拓跋濬横了青衣一眼,忙不递的转身离开。
可这一幕落在青衣眼里,倒是成了拓跋濬对楚临风爱得深沉之表现,他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拓跋濬的背影,在这一刻正式将他拉进了自己的黑名单里。
且说另一头,脚步匆匆赶到步灵厢房的步准,呼唤了半天步灵的名字,硬是没能瞧见步灵的影子,步准皱着眉坐在他庭院的石椅之上,这么晚了,步灵还能去哪里?莫非又去到了哪个地方散心赏月了?
步灵倒真是去‘散心’了,只不过不是赏月。他只是跟从着自己的内心再一次的回到了地牢。
门口的守卫看到去而复返的步灵惊了惊,“圣子。”
步灵点了点头,“回去之后总觉得心绪不宁,便再来看看。”说着,步灵便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地牢,因着步灵的身份摆在那端,这些将士自然也没有拦下。
进入地牢,步灵一下子便与里头庞术的目光交汇在了一处,庞术眼里写满了了然,嘴角也随之浮出了一抹轻笑,“又见面了,圣子。”
步灵皱了皱眉,这样被别人笃定的眼神瞧着,心里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他看向守在两边的护卫,“先退下吧,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他。”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了一眼,但最终在步灵的清寒的脸色之下退了下去。
闲杂人等退了个干净,步灵选了一旁的座椅,坐了下来,“你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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