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势对于楚临风而言着实不需挂齿,眼下逾待解决的事情很多,当楚临风醒来后,他自然没有继续在床上躺下去,而是起身撑坐,披上外袍之后便和青衣一道去了议事厅。当楚临风到达时,早就得了通知的拓跋濬、吴水阳以及程逸等人均已经在议事厅等待,楚临风将他们一一扫入眼底,程逸的手上还吊着纱布,刚刚他倒是从青衣的口中得知了程逸的情况,大大小小的外伤不计其数,但所幸没有伤了根本。
想到这处,楚临风对程逸点了点头。
往上座走去时,楚临风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与拓跋濬对上,两人相互点了点头,旁的话倒是没有多少,只是两人的双掌何在一处用力的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倒是青衣跟在楚临风的身边,不由地皱了皱眉。
拓跋濬似也想到了昨夜与青衣的僵持,来了戏谑之心,他颇有些得意的冲青衣挑了挑眉,大抵是再说,我倒是想克制,只不过你这王爷似乎对我有些把持不住。
青衣轻哼了一声,别过了头。
楚临风可不知道两人那些心思,他在拓跋濬的身边坐了下来,“如今南方大定,剩下的便是善后工作。”醒来时,楚临风便从青衣的口中得知了眼下的情况,庞术被收缴牢中他倒是没有什么话说,只是没有想到李安竟会直接死于战火之下。
想到此处,他看向坐在一旁的程逸,“李安的死讯怕是很快就传到西北,西北民风素来剽悍,没了他这个地头蛇,免不得会有人生了霍乱之心,免不得你领着尾羽军再多跑一套,震慑西北,再严以待命。”
程逸点头,西北距离京城不近,免得再发生南方这样的情况,楚临风自然不放心把这件事交到别人的手上,因此他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楚临风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堪堪赶到的吴水阳,“等到京城派遣官吏值任南方,你便与我一道返京。”在此战之中吴水阳的能力众人有目共睹,经此一役,大弘兵力大伤,因此接下来的重中之重,自然便是琐碎的征兵事项,届时他无法亲力亲为,自然得把这件事情交到吴水阳的手中。
吴水阳应声点头。
交代完这些后续的安排,自然便只剩下的那些个战俘的处理,十万之众的‘庞军’与‘西北军’,眼下还剩半数,若是全部将之坑杀难免引来民愤,楚临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吴水阳示意,“先将他们手上的兵器收缴于库,择良善者分而散之罢。”
大弘的事宜交代完毕,剩下自然只剩下了大弘与北辽之间的问题,楚临风自然是不建议拓跋濬在大弘多呆两日的,可这些北辽军一直在大弘的疆土,总归会得来百姓的惴惴不安,他素来知晓拓跋濬的性子,也省得与他绕圈子,便直言不讳的把自己的思虑说了出来。
拓跋濬啧了一声,横向楚临风,“用完就丢?淮安王可好生无情。”
楚临风皱了皱眉,“那依照北辽王的意思……”
“怎么也得割让几个城池给我北辽,作为抚慰?”
拓跋濬的话音一落,场面瞬时紧绷了起来,所在一旁的吴水阳甚至一个激灵握起了腰间的剑柄,相比较这些人的提防,楚临风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冲拓跋濬点了点头,“挑吧。”他这语气轻描淡写地,倒像是在邀请拓跋濬再跳什么萝卜青菜。
这回惊异的人倒成了拓跋濬,他原本不过就是想调侃楚临风几句,没承想竟得到了他这样的回答,“你认真的?”
“你敢挑,我自是敢送。”
拓跋濬仔细打量了一眼楚临风的神色,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他楚临风已经换了个姿势靠坐在了座椅之上,“因为我知你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啧,楚临风这话说着了拓跋濬的心坎里,他下意识的挺了挺自个儿的胸膛,得了夸奖的溢于言表,他二话不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今夜我便着北辽军返程。”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青衣轻蔑的瞟了一眼拓跋濬,这傻大个,可正是被别人买了还要帮别人数钱的类型,楚临风这是在跟他玩‘以退为进’的把式呢!当然,拓跋濬可不知道这些,他只晓得楚临风看得起他,同时也信任他,被戴了一顶高帽的拓跋濬自然忙不递的承下了楚临风的话,更何况,一开始他率军奔赴大弘,为的也不过就是还楚临风当日在北辽的人情。
看着身边兀自笑开的拓跋濬,楚临风忍不住扯了扯唇角,眼看着事情都已经交代完毕,刚预备撑着椅子站起来,却不想坐在一旁的拓跋濬立即殷勤的搀上了楚临风的手,“我送你回去。”
被挤开的青衣:这小老弟是怎么回事??
楚临风倒是没有拒绝,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议事厅,徒留一众下臣在屋内大眼瞪小眼,程逸有些反应没过来,看拓跋濬那威猛长相,实在很难和这种狗腿模样对上号,若是步准在,她定然能做出一个精辟的总结,对着偶像楚临风的拓跋濬,活像一只摇尾等待夸奖的大金毛。
“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程逸犹豫说道。
青衣冷哼了一声,“丑人自然是多作怪。”说着他忙不递的跟上了楚临风的步子。
程逸看着又跑出去的一个人,嘴角抽搐更深,“我怎还觉得酸酸的?”
吴水阳看了一眼面前的程逸,然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可能是你太敏感了。”说着,也起身离开。
可不是程逸太过敏感,毕竟有这样感觉的可不知他一人,步准在一听说楚临风下了床后便忙不递的往议事厅赶来,紧赶慢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楚临风和拓跋濬两人紧紧挨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拓跋濬那只黑爪子竟还搭在了她难受手腕之上!
她震惊站在了原地,关于过去那些在北辽的回忆瞬时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又重温起了那些个担心楚临风是双插头的日子。
“站在那里干嘛?”
步准看向问话的楚临风,“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步准硬着头皮看向一旁的拓跋濬,“我有哪些,他没有的优点?”
“……”
步准丧气的垂下了头,“除了性别优势,好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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