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北辽军一点点撤出江华城,拓跋濬跟着舒了一口气,刚欲回头和楚临风道上一句抱歉,却不想又被一声禀告打断,“王上,庞术不见了!” “什么!”这一回拓跋濬倒真是失态的惊呼出了声,“什么叫做不见了!”
那一路小跑而来的小将急的满头是汗,“刚刚府里有人再喊,说北辽军和大弘兵打起来了,府里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都想着往这来支援,便是看押在地牢处的守将也跟着一道涌了出来……这头再回去,庞术已经不见了人影。”小兵的声音越来越小,及至听不真切。
“废物!”拓跋濬大喝,说着他转头看向一边的楚临风,“快下令封城!”
“恐怕来不及了。”楚临风喃喃说了一句,同时看向刚刚因为城门口这起轰动,而涌出的不少百姓,以及如数的备料军。
拓跋濬显然也意识到了为时过晚,他张了张嘴,良久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对楚临风抱歉的点了点头,“我的原因。”
楚临风在他肩上拍了两记,谁也无法将所有的变化都掌控在内,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青衣,“既如此,庞军怕是再留不得。”以往若是没有主将倒还还说,可如今庞术出逃,若是再将那些兵将遣散,起步就是白白地放虎归山,再由大弘陷于战火。
青衣自然懂得楚临风的道理,他点了点头,“我省得。”
“仔细看着些名录,看今日庞军可有逃出的名录。”
青衣应声退下。
没一会儿城门口便被疏散了开来,虽说众人都没有动刀动枪,但从满地狼藉也能看出刚刚此地发生了何等情况,看来这一次的冲突并非偶然,楚临风眉眼深了深,然后看向边上的几个人,“先回府看看吧。”
而正被这些人挂念的庞术又在何处?
恐怕这件事只有步灵知道了。
回到府内后,楚临风等人直直便去了原先看押着庞术的地牢,地牢内看押庞术的两个侍卫已经没了性命,从他们眼下的情况要断定劫狱的人,恐怕并不是一件易事,步准虽也为庞术的脱逃而感觉惴惴不安,但是看着楚临风眉间的思虑,仍旧止不住出声宽慰,“今时今日恐怕他庞术即便逃了出去,也再难翻出什么风浪。”
诚然如步准所说,如今南方诸城已全部在楚临风的掌控之下,即便他庞术想要东山再起,也没有那些个资本。
楚临风点了点头,“大弘这边我自当全力通缉,我倒也担心他会北上进入北辽,届时还得劳你仔细着些。”
拓跋濬一口应了下来。
当一行人从地牢出来时,堪堪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步灵,步准怔了怔看着他手上提着的两壶花酿,她蹙眉,“你出去买酒了?”
步灵挑眉,往步准面前走了几步,“我本想招呼你一道出门,可去你厢房找你,却没见着你人影。”说着,他拿酒壶往步准面上贴了贴,“不知道明儿个是什么日子?”
冰冷的酒壶壁冻得步准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什么?”
“平安夜。”
步准愣了愣,突然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他们不过就是灵山捡来的孩子,哪里有得过正经的生辰,那会儿他们师姐弟从灵山下山后,一直没能吃上过一顿饱饭,漂泊不定了半年,步准总算是吃到了头一点带荤腥的物什,那日正值平安夜,街道上人流攒动,步准抱着手中的烤鸡与步灵坐在一道,“如果不能大富大贵,便这般平安喜乐也好。”
待得步准说完,她募地伸手搓了把脸,“光这么说可不灵验!我决定,今儿个便是我生日,这就是我的生日愿望!”说着她笑看着坐在一旁的步灵,“快!快跟你师姐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步准从往事中抽回了心神,她对步灵扯了扯嘴角,“亏你还记得。”
“你的生辰我何时忘过。”说着,步灵又看向一脸诧异的楚临风,以及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着的拓跋濬,“你们这是要出府?”
“庞术逃了。”
“逃了?”步灵惊呼了一声,“什么情况?”
步准和步灵稍稍说了一边事情的经过,然后摆了摆手,“这天大地大,总也逃不脱就在北辽与大弘,人总能找到的。”
步灵只是沉着脸附和点了点头。
倒是一直沉默着的楚临风,这一地的无声间率先开了口,他把步准扯会到自己身边,然后皱了皱眉,“明日生辰?”在刚刚听到步准与步灵二人的对话中,楚临风得知了这个消息,说实话,这感觉并不太好,自己的女人过生日他还得从别的男人口中得知。
瞧楚临风这上心的模样,她哎呀了一声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日,不过就是和步灵闹着玩玩,图个热闹喜庆。”
楚临风没有搭话。
这么多人站在门外到底也不是个事儿,步准扯了扯楚临风的袖子,“先到屋里去吧。”这南方的天冷得有些刺骨。
楚临风应了一声,然后包裹着步准的手率先往前厅走去。
庞术的出逃已成事实,即便是着急也是无济于事,但所幸如同步准所言那般,眼下大弘南北一统,叛军诸歼,他想要再生波浪已非易事,考虑到这种种因素,楚临风忧思也并非甚笃,与拓跋濬一道打过了商量之后,两国便均处在全力的搜查庞术的状态之下,布置好了这一切,楚临风也暂且将庞术这件事搁置了下来,毕竟被楚临风放在日程上的事情并不少。
就比如,刚刚他才知晓的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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