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沃看了眼悬在自己脖颈处的剑,眉心再一次的跳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厘,挪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秦沃:我能帮她。
楚临风:你是谁。
楚临风目光冷冷的擒着秦沃,蚀骨乃是北辽王室的剧毒,让此人紧紧不过凭着两眼便推断出了步准所中之毒,实在可怖。
秦沃三根指节乖乖的树立,放在耳边,
秦沃:我和拓跋家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拓跋是北辽的王室,能够信口直呼王室姓名,无论这秦沃的身份是什么,也不会是区区一个乡野骗卦的巫术师父。
秦沃:外面风大雨大,你要找的东西指不定已经被刮到了某个旮沓角落,你再考虑下去,你怀里那女人可就要吃不消了。
秦沃瞥了两眼步准,大抵料定了楚临风会妥协,他当先一步转了身,“跟我来卧房。”
说着,秦沃率先往屋里头走去。
楚临风在原地顿了顿,步准表情隐忍依旧,而外头的风雨没有一点要停歇下来的打算,他感觉到众人看向他们的探究目光,楚临风最后将手中蓑衣放下,提步跟上了秦沃。
秦沃的卧房设在二楼,这和楼下的环境迥乎不同,不止光线透亮,就是屋内都充斥了一股药草香味。
秦沃:把她放下吧。
秦沃点了点自己的床榻,然后话一顿,连忙上前将胡乱摊在床榻上的闲书通通扫在了地上,这会儿床铺总算干净,他干笑了两声,
秦沃:放吧。
楚临风将步准安置妥当,然后看向了秦沃,
楚临风:早前便听闻北辽两大势力,南北抗衡——南有圣殿,北有药谷……
秦沃:不用试探我。
秦沃将自己的黑袍脱下,露出了底下干净的俊脸,
秦沃:我不是圣殿的人。
楚临风心底有了数,近些年圣殿风头日盛,与北辽王室的关系也愈发的亲近,大多数北辽人信巫不信医,因此圣殿和药谷的关系并不融洽,若是这秦沃不是圣殿的人,那他和北辽王室自然也亲近不到哪里去。
眼看着秦沃自衣柜里掏出一箱金针,楚临风趁此出手将秦沃的衣襟拉开——秦沃没能料到楚临风会有这么一手,没有防备下,自己的外衣堪堪滑落到了肩膀,那肩头处的葫芦图样便如此袒露在了空气之中。
秦沃:……
楚临风放心的点了点头,
楚临风:事关我妻子性命,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药谷弟子肩头皆纹了葫芦图样,且以悬壶济世作为立身之本,谷内言明,断不能以自身技艺伤一人性命。
步准疼痛难耐,虽闭上了眼,但对于外头还是有所感知,楚临风和秦沃的动静她自是知道,多少有些担心楚临风,刚想睁开眼瞥上一眼,却见秦沃衣裳半解的站在了楚临风的面前,步准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个老Gay!老娘都已经半死不活的躺着了,你竟然还想着为非作歹!
当然,这个时候的步准并没有那个精力对楚临风破口大骂,身上的疼痛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这站在一边的两人的注意力总算被步准的那几声清咳唤了回来,秦沃狠狠瞪了楚临风一眼,然后将自己的衣裳拉起,并把自己的箱子塞入了楚临风的手中,
秦沃:不放心你就自己来!
说着,秦沃背转了身往旁边站了站,
秦沃:看你那样应该是习武的,穴位可认得全?
楚临风低低应了一声。
秦沃点了点头,
秦沃:你给她把外衣除去,我给你报穴位,你入针,切不可犹豫。
楚临风听闻将箱子放在了一边,然后给步准解去了衣裳,就在秦沃准备报出穴位之际,楚临风猛地上前在秦沃身上点了几下,秦沃僵在了原地,
秦沃:你,你干什么!
楚临风笑着点了点头,
楚临风:以防万一。
说着,倒是害怕秦沃误会,他连忙解释了一句,
楚临风:于身体并无大碍,若是我夫人一会儿无碍,我自然会给你解开,若是……
楚临风声音冷了下来,
楚临风:那我便只好请你下去陪着她。
秦沃咬了咬牙,
秦沃:小人之心!
但到底两人还是在下一刻通力合作了起来,
秦沃:神阙——
楚临风下手精准快速。
秦沃:气海、关元。
……
秦沃:运气替她行走一周天。
一炷香后,几人均是精疲力尽,但好在步准的面目总是红润了一些,楚临风切了切她的脉象,确实比之前毒发时要平稳很多,他解开束缚着秦沃的穴位,刚预备道一声感谢,却不料被他扬手打断,
秦沃:毒素未清,蚀骨的解药只有拓跋濬才有,别高兴的太早。
楚临风的眉目锁在了一处,这正是他为什么当初会想着要来一趟北辽,如果条件允许,他倒是想闯一趟北辽王宫,看有没有机会盗出解药。
大抵是这想法被秦沃看破,他笑道:
秦沃:别想什么招数,除非是他拓跋濬自愿,否则这事没门儿。
楚临风没有应话,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步准,然后问向秦沃,
秦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沃连忙摆了摆手,
秦沃:你别!我不问你们的身份,你最好也别打听我的闲事。
秦沃的话在理,天底下有几个人值得让北辽王族动手,这实在是个极具吸引力的问题,但是他秦沃没有探究,所以你们最好也别来问我。
楚临风了然点头,也没有强求,他在步准的身边坐了下来,
楚临风:既然如此,那先生请回吧。
秦沃:???这夫妻俩都没有一点自觉吗,这是他的家啊!
当然,他秦沃向来顶天立地能屈能伸,他扫了一眼楚临风握在手里的剑柄,然后咬着牙转身下了楼,屋里顿时只剩下了楚临风和步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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