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津屋领班肯定又没原则地给那疯子道歉了吧?”八满问道。
“对霓蓬国的超市服务员来说,没原则地道歉也是一种原则。不过,这小老太太道歉之后还领着那个疯子去速冻柜去重新确认了一遍价格,结果证明我是对的!”
“这霓蓬人也太较真了吧?我听了都觉得烦!”表弟插嘴道。
“你该不会是碰上一根筋的下度柿来的妖怪了吧?”八满打趣道。
“那是什么东西啊?”许愿好奇。
“就说下度柿那个地方有个老爷们儿让儿子哭得不耐烦,就吓唬儿子说‘再哭就把你喂妖怪吃了’。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真的有个妖怪过来要孩子吃。老爷们儿说‘孩子太小不中吃,等他长大了你再来吃吧’。然后妖怪就信了。”
“晕,孩子都长成大人了,它还怎么吃啊?那时候孩子就有自保能力了。”许愿说道。
“可故事的结局就是长大成人的孩子还是被妖怪吃了呀!所以霓蓬人不是一般的轴。就连他们的妖怪故事也是这么压力满满!”八满无奈道。
许愿冷笑一声道:“那个疯子顾客不是已经被现实击败了吗?但她还有更恶心的一手,非要来收银台跟我道歉。你说她不差钱赶紧走就得了呗,没事找事道哪门子歉啊!”
“许愿姐,你说的这人是不是个彪子啊?咋得儿呵的呢?”表弟问道。
“啥叫彪子?‘得儿呵的’是啥意思?”许愿被表弟的东北话弄蒙了。以前她从没听过这么地道的东北话,就是八满也没和她说过。
八满大笑道:“就你碰见的那样的顾客就是彪子。办事不招人稀罕,像缺心眼似的,就是‘得儿呵的’。”
许愿连连点头,道:“那她是真够得儿的!她跟我道歉,我没搭理她,她又不乐意了。你说她是不是有病?谁规定的你道歉别人就得原谅你啊?”
“她就是属冰猴的,欠抽!”八满嘲讽道。
“哎呀妈呀,啥叫‘冰猴’啊?”许愿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只冻成冰块的猴子的形象。
“我们东北到了冬天小小子都去冰上抽陀螺,我们管那玩意叫‘冰猴’。”表弟解释道。
“哎呀,你们东北人的生活也太逗了!”许愿笑得前仰后合,道:“那娘们儿真是个冰猴,就是欠抽。”
三人的晚饭吃得非常酣畅香甜。表弟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不像最初那样讨厌这里了。
然而,东京迪士尼海洋公园的正门安检又让表弟的心情像做过山车一样滑落了谷底。园区为了对游客的人身安全负责,要对每个入园游客的衣物背包进行检查。可当两个安检人员发现他们的背包中装着的几个饭团时,就按耐不住地发出了鄙夷的笑声。虽然笑声很细小,很低微,就像老鼠的叫声一样,但对被笑话的人来说听着还是很刺耳的。
即便语言不通,但被轻视被嘲笑的表情还是能一眼辨别出来的。表弟为此感到十分气恼,骂道:“这就是被吹上天的霓蓬国服务业啊?他们是看不起饭团还是看不起外国游客啊?啥素质啊!一点教养都没有。”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寺院里的门神护法不也是做安检员的吗?谁给他们烧香磕头啊?谁正眼看过他们啊?这园子里有些项目是要提前预约的,你要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排队上,就别跟这俩没羞没臊的玩意瞎耽误工夫了。”八满收好了门票带着表弟往公园里边走。虽然八满说话很难听,但两个安检员却还是在鄙俗地笑个不停。
“真是的!我花钱还让他们看笑话……”表弟不满地嘟囔着跟进了公园大门。可进门之后没走多远,表弟又偷着笑了起来。他碰了碰八满的胳膊,指着一个头上戴着绿色的海龟形帽子的男人给她看,笑道:“还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着戴绿帽子当王八头的吗?”
八满也笑道:“霓蓬文化中没有戴绿帽子就不好的观念,所以你看那个男的,他是多么的开心!”
“霓蓬人真是太逗了!我忽然感觉已经把丢在饭团上的找回来面子了。”表弟的心情又变得很好。于是,他举起相机,聚焦带着各种迪士尼卡通头饰前来游园的男男女女们按下了快门。“还别说,来这里玩的还真没有什么小孩,都是成年人。他们都是来这里约会的吗?”
“听说里边有不少挺刺激的项目,适合情侣关系的人在一起互动啥的。”
“刺激的项目和情侣互动有啥关系啊?”
八满沉默片刻,无奈道:“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去迪士尼乐园玩。成年人的玩法你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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