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满见教室后排已经被本科生们坐满了,也就随顺地坐在了宫蔷旁边。刚坐下,她就问宫蔷道:“金颜咋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她没想到今天能来这么多人,复印的发表材料少了,被老师给骂了。”宫蔷用材料挡着脸跟八满小声地解释道。
“这样啊!我一进门她就骂了句‘傻B’,我以为她说我呢。”
“呵,这事她可赖不着你。是她为了跟老师献殷勤主动请缨去复印材料的。后期她怎么做完全是小泽兰授意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可真够逗的,连咖啡都泡不好的人还想去学着印材料。她真以为印材料就可以不动脑了吗?这可是霓蓬国。”
“是啊。霓蓬人总喜欢在这些小事上矫情个没完,一个材料印不好都会反省个半天。”八满扬了扬材料上的订书钉道:“看见了吗,一会儿老师少不得又要斗志昂扬地骂人了。”
宫蔷笑道:“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估计老师不至于吧。不过也不一定,谁让她是近藤老师呢。哎,你说今天怎么会来这么多本科生啊?他们能听懂吗?”
“能听懂个六!他们连东松山的常规课程都听不明白,这种高深的东西肯定更没戏。不过,近藤老师肯定是为了面上过得去才忽悠他们过来的。”
“是吗?原来近藤老师这么狡诈!我还以为她是个很实在的人呢。”宫蔷感慨了一句就闭上了嘴。
果然,近藤老师对金颜装订的发表材料提出了批评意见:“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种竖版的发表稿要从左下角翻页,所以订书钉要钉在右上角才不耽误事。相反,横版的发表稿就要把订书钉钉在发表稿的左上角,这样才方便翻页。而且,我早就说过了,复印文件尽量双面复印,不要浪费。小泽君,你是前辈,要肩负起教育后辈的担子。”
小泽兰不好在这种场合跟老师顶嘴,只好说了句“对不起”认栽。
为了把宝贵的时间都用在搞研究做讨论上,近藤老师以主持人的身份宣布学会开始。
八满觉得前两个发表跟自己的关系都不是很大,由于没兴趣听,她和宫蔷在发表稿上下起了五子棋。宫蔷最初也是打算努力听讲的,但架不住老学究们的声音像是能催眠一样,没多久她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也许下五子棋是最提神的一个办法,形势所迫,宫蔷也就“堕落”地从了八满。这样,时间流逝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金银花做发表了。
八满对宫蔷道:“老师也真是奇怪,让我们这些硕士生都不许乱说话。就好像我们提的问题特别蠢,会很丢脸一样。”
宫蔷道:“就是,我也觉得不懂装懂才丢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还不让问,这是什么道理啊。”
八满道:“我想是近藤老师过于爱护学生了,怕学生受到批评而一蹶不振,所以才不许学生们乱提问的吧?不过,吉田兼好说‘世人常言:欲学艺者,技艺未精纯时,当不动声色,深自苦练,直待技成,再示于人前。如此方为稳妥之道。’”
宫蔷瞪大眼睛,表示惊讶道:“他还说过这样的话吗?”
也许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吧,坐在前排的一个身着藏青色西装的男老师竟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轻轻地朝她们点点头。宫蔷和八满赶紧闭嘴,静听金银花的高论。
“我在做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了蛇、洪水与和尚间的关系并不是偶然,而是从东南亚佛教的典故中改编过来的。在下一阶段我的研究方向就是彻查佛典中蛇女形象、和蛇女的汉化过程以及和化过程。之后再对比茶霓两国文学中的蛇女,指出各自的特点和受容关系。我今天的发表到此为止,谢谢大家的清听。”金银花向在场的师生们鞠了个躬,又说道:“欢迎提问,请大家对我的发表多多指教。”
片刻,近藤老师才鼓掌道:“看得出来,你真的用心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鼓掌,向金银花的成功发表表示祝贺。
这时,那个身穿藏青色西装的老师举手示意道:“你好,我叫八岐。我在你的发表中听到了‘骗婚谈’,你能讲讲这方面的研究吗?”
金银花答道:“这类题材的故事也许很多,但我还没开始整理,所以并没有进入实际的研究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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