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适吗?这会被人误会的……”八满犹豫道。
“你咋这么磨叽啊!你是不是东北人啊?他都快要死了。”阿宴催促道。
八满被阿宴的说辞激出了脾气,她甩掉右脚的鞋子颇有节奏感地踩着三尺老头子的胸膛还嘴道:“你说谁磨磨唧唧的?你说谁不是东北人?我就踩了,怎么地吧?”
“抬头,向前看。”阿宴说道。
“啊?”还不等八满回过神,她抢救三尺的一幕就被阿宴抓拍了下来。
“换个POSE,笑一个。”就这样,阿宴连拍了几张八满救人的照片。拍这样的照片不是为了邀功领赏,只是为了后期不被人讹诈。
“哎呦,好疼!憋死我了。”脚下的一句微弱的呻吟声让八满立即止步。她单脚蹦跳着去找甩出去的鞋,弯腰穿好后才又站在三尺面前问道:“你怎么样啊?”
“唉,两世为人啊。就那喘不上来气的一瞬间,我好像掉进了一个深黑漫长的隧道。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大风呼号的声音。之后,平时的生活就像照片一样一幕幕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唉,我看见有人从坦克中跳出来,叫我一起上车跟他们走。我正想过去,忽然间又感到自己被什么人抓了起来,身体腾空一样地往回飞,坦克车都没有追上我。之后眼前又是那个大隧道,我听见好像有很大的翅膀在拍动的声音,又听见翅膀的主人说什么‘磨磨唧唧的人不是东北人’,都把我听糊涂了。再然后我的眼前就出现了光亮,睁眼一看,我还在这里。”三尺老头子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念念叨叨地说个不停。
八满嘿嘿笑道:“我就是那个嘴碎的东北天使。”
“啊?你救的我啊?”三尺大惊道。
“要不然呢?你看这周围还有别人吗?”八满反问道。
被平日里的“宿敌”搭救让三尺老头子觉得十分尴尬,但被人救了不是必须要感恩的吗?可碍于情面,三尺老头子只能说:“我欠你个大人情,你想怎么办吧?”
八满心想:这人真是没劲,情商低。我逗逗他吧,我倒要看他识逗不识逗。于是,八满笑道:“我说老三啊,你不是说做人不能多管闲事吗?你说今天这档子事算不算闲事?我该不该管?”
三尺老头子语塞半天才说道:“不管别人的事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不给别人添麻烦是自律的表现,但我们霓蓬人从来不排斥见义勇为、助人为乐。”
“你别扯那没用的。我就问你你犯病了对我来说是不是件闲事,按照你说的‘不该管闲事’的理论,我要是信了你的话,你今天是不是就死在这儿了?”
三尺老头子坐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你不是也没信我说的话吗?”
“所以你还坚信你的理论是对的吗?”
被逼问得走投无路的三尺老头子嘟囔道:“对错也不是我说的,霓蓬人都这么说,这是常识……”
说话间,一辆救护车“呜哇呜哇”地飞奔到二人对面,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车里跳了下来。一个医生模样的人问八满道:“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需要急救的就是那个老人吗?”
“对。他现在好像没事了。”
“你是他的家属吗?”
“不是,我就是路过,没常识还管了个闲事。”
医生尴尬地笑了笑道:“谢谢你及时通知我们,我们会带他去医院做检查的。”
“好,拜托了。”八满跟医生客套了一番,目送救护车离开。难道对霓蓬人来说,所谓的常识比命还重要,比天还大吗?真是不可理解。常识要是错了怎么办?八满一边思考,一边走进了疗养院。
走大门之后,八满才发现原来这疗养院是按照神社的风格装修的,里面也有一面绘马墙。所谓的绘马就是霓蓬人的祈愿牌或还愿牌,有时这种牌子也能做礼物送给朋友。古代的霓蓬人在请神时都是用活马献祭的,大家相信神会骑着献祭的马临凡显灵。但是,祭祀活动结束之后,饲养活马是非常麻烦的。于是霓蓬人就在小木牌上画了一匹马去献祭神灵。这有点像茶那国用俑代替活人献祭,国内的“始作俑者”在霓蓬国可以理解成“始作马者”。仪式的发展方向都是越来越简便,越来越形式化。
“欢迎欢迎,我已经在此恭候尊驾多时了。”一个声音憨声憨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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