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女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笑容说道:“啥呀!我是不爱看他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没出息的样子。我经常换男人,实在是理解不了他这样的一根筋。”
八满点头道:“看来念也不适合你。”
“对,念也是个傻子。”鼓女笑着说道:“我用我的鼓声给敷次郎开了一条道路,看着他从矿坑里爬出来。又跟着他一起去看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晕!等我们去看到那个姑娘时,她已经老得鬓发苍白,儿孙满堂了。不过,她还是会给路边的地藏献花,向那地藏祈求敷次郎的往生。自那一刻起,我忽然觉得似乎能让更多天人永隔的人彼此见上一面也很好。之后,敷次郎就成了我的徒弟,每到这个时节他就出来和我一起游走霓蓬列岛,帮助那些对世界心怀留恋的亡魂见到想见之人。”
“这样真好,能让世间少了很多怨念。辛苦了!”八满向鼓女竖起了大拇指。
“为亡魂服务!”鼓女笑道:“就算咱们不扯那些高大上的理由吧,就我个人而言,鼓声能够联通古今阴阳,能够制造出震撼人心的效果,能够让听不见的人感知到鼓的震动,也是个特别有存在感的东西。从勾搭男人到变身成一个鼓手,我还是那么爱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啊。哈哈哈哈。”
“挺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总比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强。真心觉得你这样挺好。”八满肯定道。
“是吗?”鼓女笑了笑,又递给八满一个小盒子说道:“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念。这里边装的是返魂香。传说汉武帝就是用这东西见到了他心爱的妃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鼓声没能吸引到他妻子亡灵的出现。于是,我就淘换来了这个东西。”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干嘛管他的事?”
“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也不想搭理他。可地府的很多妖怪都觉得我现在上进的状态跟他有关。我被说得过意不去,不想欠他人情,就想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所以这个算是谢礼喽?”
“谁谢他。我有今天是因为我悟性好,我有善念和慧根。”
“好的,我一定帮你转交给他。”八满看着鼓女傲娇的样子又好笑又不想拆穿。霓蓬的妖怪真是奇怪,明明很关心很感谢某人,却一定是一副拉不下脸皮的强硬态度,幼稚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八满和许愿喜迁新居后,许愿决定宴请帮助二人搬家的念吃一顿时限自助餐。所谓的时限自助餐写成霓语就是“食放题”,“放题”就是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的意思。和国内的自助餐一样,一般人都吃不回来交出去的钱,毕竟心有余而胃不足。
“你真是太客气了,自己还都在为生活而奔忙,又何必请我吃饭呢?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念坐在柔软的皮革长椅上对坐在烤肉炉子对面的许愿说道。
“这次搬家多亏你开车过来我们才一次搞定了。要不然我和小满说不定要来回推车走个多少次呢,这大热天的,非中暑不可。真的很感谢你啊。”许愿把套餐的单子推给念说道:“这儿有三种套餐可选,你要是喜欢喝酒的话,可以选酒水免费的那款。”
“酒就算了,你们两个女生也不喝,光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还是来那份肉多的吧。霓蓬国虽然吃不到羊肉,但和牛啥的也还不错。”念做出了选择,就叫来了服务员道:“劳驾,请上A套餐。”
不待服务员应答,八满忙插嘴道:“麻烦你,上餐时先上牛肉,再上猪肉,最后上鸡肉,请按这个顺序走菜。”
服务员出现了略感惊讶的表情,但马上又说:“好的,我去和后厨说一下。请三位稍后。”
待服务员走后,许愿推了八满一下笑道:“我发现你城府挺深啊!”
“先可贵的吃,最后吃便宜的,这就叫‘城府深’啊?正常人都会这么干吧?这样才能在吃自助餐时不赔本吧?”八满笑着答道。的确,霓蓬国的肉价就是鸡肉最便宜,牛肉最贵。店家的A套餐最先给客人提供鸡肉,就是希望能把牛肉省下来,节省成本。
“这个店名有意思,叫什么‘六兵卫烧烤’。传说高桥六兵卫是个有名的吝啬鬼,最会算计。店主竟然给饭店起这样的名字,真是傻奸傻奸的。”念环视着餐厅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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