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见八满如此态度,立即正襟危坐地正色道:“你看你那个没文化的样子!敢说我不是神?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八满被小双骂得笑了,她歪着头看向小双说道:“哎哟哟,你个小野猫还好意思笑我是乡巴佬。来来来,我给你个发挥阿Q精神的机会,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祖上是不是也配姓赵。”
小双深吸一口气,鼓起胸膛说道:“说起我的祖上,威风得震聋你的耳朵。”
“我的天,有多吓人啊。你快说说,让我这个乡巴佬也开开眼。”八满笑道。
“我的祖上可不是在街头讨饭吃的。我们是在大雷音寺有正规编制的经书管理员!”小双骄傲地说道。
“哦哦,图书馆的,失敬失敬。聘用你们做管理员是为了抓老鼠的吗?灵山有老鼠吗?”八满戏谑道。
“怎么没有老鼠啊?《西游记》中的‘四探无底洞’一回不是讲了么,有只偷吃香花宝烛的金鼻白毛老鼠精。灵山也是有老鼠的嘛!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保护经书不受损害的,责任非常重大,岗位非常重要。只要是我的祖先们在藏经阁里咳嗦一声,须弥山上的老鼠们就不敢出来捣乱。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威风?”小双越说越来劲。
“那确实很厉害了。在灵山待着那么好,你们干嘛下凡来这红尘世界啊?别告诉我说你是为了体验生活。”八满追问道。
“唉。佛祖涅槃的那天就是我们家族的命运转折点啊!”小双叹息一声说道:“那天在娑罗双树园,菩萨和罗汉们都围着佛祖恭送他涅槃。可佛祖离世毕竟是一大损失嘛,这样的能人当然是长长久久地活着才好。这时候,有吉祥天女飞过来把不死灵药从空中抛了下来,她本来是希望让众人接住喂给佛祖吃的。可不成想,不死药挂在了娑罗树的树枝上。而该死的老鼠不知什么时候藏在了树冠中,它竟来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抢走了不死灵药……我的祖先哪里容得下老鼠在这里捣鬼,忙健步如飞地追了出去。本来我们是祖居西方极乐世界的,只不过为了追回不死药才一路向东追到了这里。”
“说得跟真的似的,你有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是事实吗?”八满不信。
“高野山金刚峰寺的《涅槃图》就是证据!”小双急辩道。见八满不信,小双对千千古说道:“你给她看看那幅图,咱们看图说话。”
果然,千千古闪烁了几下,墙壁上真的出现了小双说的《涅槃图》。八满忙坐起来爬到墙壁近前,只见图画上确实有一群人围着不久于人世的佛祖,树梢上也确实有吉祥天女,但并没有猫。
八满不信地笑问道:“这图哪有你家祖先啊?”
“哎呀,我说话你听啥来着?我不是告诉你他老人家捉老鼠去了吗!”小双对八满低下的理解能力表示不满。
八满笑道:“你说它去捉老鼠了,我还能说它根本没资格参加佛祖的葬礼呢。除非你还有别的证据。”
“千千古,给我换东福寺的《涅槃图》!”小双气得毛发都立了起来。
画面切换后,八满果然在这张图上看到了一只盘卧在地上的猫。
小双得意道:“怎么样?这就是我有个好身世的证据!”
“哦哦,那你们追到老鼠,追回不死药了吗?”八满不给小双继续嘚瑟的机会,而是追问起了不死药的下落。
“没有啊。我们这个大家族都遍布全世界了,至今都没有找到不死药的下落。”说到这里,小双挠挠脑袋道:“你看我这天天忙活的,整天东奔西跑、早出晚归,不都是为了完成家族使命,打探不死药的下落吗?我这么辛苦,你还气我。”
“做事不讲方法,活该你吃力不讨好。”八满笑着说道:“不过,这种碌碌无为的假忙活我在霓蓬国经常能看见。”
“你说谁假忙活?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吧?”小双不满道。
“本来就是啊。你看霓蓬餐厅里的服务员了吗?在没客人的时候,就算是餐桌上的调料盒和牙签筒已经摆放得很整齐了,他们还是会过去调整调整,左挪挪右挪挪。这不是假忙活是什么?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大多数的霓蓬人在做工作时都是不动脑子、不走心,光搞表面形式的。虽然他们看上去是勤勤恳恳的样子,其实做的根本就是无用功。”八满高调地总结道。
“那是那帮服务员和庸庸碌碌的上班族。我,我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呢。”小双不服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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