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满在心下鄙视了一番这个倒打一耙假装受害者的女导师,淡然解释道:“他跟您是咋说的我不知道。但我们家在国内的工薪层来讲,还算是能过得下去。您要说‘骗’,那这话讲得就太难听了。呵,霓蓬国的规矩是:一个老师的生源少,或者是学生的选课数少,那就意味着老师的教学质量不行,该老师就会受到相应的降级处罚。国内的老师之所以帮我操办这件事,是因为您如果再招收不上来学生的话就会被取消教授资格。您有没有被骗,有没有在这件事中吃亏,只有您自己心里才最清楚。”
当众被戳穿真相的女导师颜面尽失,她恼羞成怒地拍案而起道:“招不上来学生不是我水平差,是这个国家的新生人口少!你把双赢的事讲成这样,我再也不想跟你说什么了。”
八满冷冷地看着发飙的女导师缄口不语,心想:不说拉倒,反正我也已经从那户下宿人家搬出来了,而且还讨回了交出去的房租生活费。
问题解决会不欢而散。自此之后,八满也搬去了一家收费极其便宜的男生公寓,开始了一边打工一边找出路的新生活。
既然八满还在学校,那就直接再联系其他的导师不就得了?干嘛要用“找出路”这样的字眼把生活描述的这么艰辛呢?因为霓蓬国的老师有个怪癖,当你投师在某老师的门下时,很快就会有其他的老师过来挖墙脚,以猎头的形式邀请你去他的门下学习。可一旦你背弃师门,真的再去投奔猎头老师的门下时,他又会像躲避瘟疫一样地拒绝你。为什么?不为什么,人不都是这样么,热衷于锦上添花,没人想雪中送炭。虽然八满面对的人都是大学教授,但教授只是术业有专攻的人,却并不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人的劣根性、恶趣味在教授的身上也是时不时地会爆发出来的,更何况像霓蓬国这样喜欢从众的国家。
八满在认清现实之后,决定不再到处求人、四处碰壁让一些不相干的人看笑话了,她果断地与王老师通了电话。
王老师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给友好学校的近藤老师写了个邮件,向她说明了八满的求学遭遇,希望近藤老师能帮八满度过这次留学危机。近藤老师考虑到两校的友好关系,便顺水人情地同意了王老师的请求。至此,八满又一次从低谷转入了高峰。
正当一屋子的学生在闲聊说笑时,教研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纤细、衣着时尚前卫的卷发女人近藤老师:说了句“我回来了”,就快步走了进来。瞬间,教研室里变得鸦雀无声。卷发女人提着鼻子闻了闻屋子里的气味,皱眉问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女生道:“小泽君,你又趁我不在时抽烟了?”
“呃,这,是的,老师。”小泽兰:被称为“小泽君”的小泽兰是一名研二女学生。被老师现场抓包,她感到非常局促尴尬。“君”是霓蓬语中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的称谓。在霓蓬国,如果有人在你的姓氏后边加了个“君”字,那说明他没拿你当外人,你跟他相处也不必太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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