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许愿向八满诉说了被投诉的无礼遭遇。八满听完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是矫情女性语吗?我看小泽兰就是没事找事。我几天不收拾她她皮子紧了?”
许愿苦笑道:“我也觉得她是在借题发挥。可怎么办呢?我是人在矮檐下,职位和工作决定了我在当时的环境下必然会低她一等。”
“有没有搞错啊!孟德斯鸠那个年代就在提倡‘平等’了,咋到了2008年的霓蓬国还是存在人和人不平等的问题啊?霓蓬国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吗?有没有点‘法的精神’了?”八满嘲讽道。
“这可能就叫有霓蓬特色的资本主义吧?唉,反正我觉得他们的‘客人无条件正确’的服务精神也是一种过分的病态。算了,说点儿别的吧。你知道狐狸是不会说人话的吗?”许愿抱着小双,饶有兴趣地把从若津屋领班处听到的关于狐狸的传闻讲给了八满。
八满听完也追评道:“没来东京都上学之前,我在北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城里做了半年的研修生。那半年我都过得稀里糊涂的。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边的女生即便在冬天也会露出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的大腿,穿个很短的小裙子。不过我也真是服了,她们的裙子再短竟然也不会走光……”
“我的天呀,你在乡下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呀?你肯定没看书,净看大萝卜腿了!”许愿指点着八满讥笑道。
“那些女生在课间与朋友相遇时会互相打招呼。你知道她们打招呼的方式吗?手指摆出V字型,再弯曲两下指头,同时说‘空空’这个词。”八满煞有介事地描述道。
许愿听完忙按照八满的讲述学了一下那个动作,问她道:“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空空。”八满也重复着这套动作。
“她们干嘛要这样打招呼呢?这是什么意思?”许愿十分不解。
“她们说这是狐狸间打招呼的特有方式,算是一种集团隐语,只在关系亲密的朋友间才这样做。虽然我没见过这样打招呼的男生,但很多女生还是很喜欢这样做的。”八满说道。
“晕,男生要是也这样打招呼那得多娘炮啊?不过,说来她们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干嘛做出这么迷信的动作?有什么讲究吗?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不是要自绝于人类吗?”许愿奇怪道。
“也许是她们觉得霓蓬国的人类社会太累了,莫名其妙的条条框框太多了,所以才想做个无拘无束的狐狸吧?狐性比人性更接近自然,在约定俗成的社交礼仪中做出微弱的反抗,这也许才是她们喜欢学狐狸打招呼的心态吧?”八满猜测道,但她也不确定自己说得对不对,便对小双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喵。”小双吴侬软语般地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八满的说法。
“打手势的人会不会是狐狸的后人呢?或者是狐狸的传说留在人心里的影子?如此说来,霓蓬人抛弃旧时的女性语,选用一般无性别意识的词语表达心意,也是为了打破等级观念,小心翼翼地趋近自然吧?”许愿举一反三地问道。
“没准,没准。正好明天有近藤老师在东松山那边的课,我也假装一下好学生,去套套她的想法和意见!”八满忽然又很想学习了。
“你这不算是尊师重道,你就是实用主义,有了问题才去找老师,不然就不去上课。”许愿笑话道。
“苏格拉底说问答才是求知的基本形式好吗?毫无疑问的学习是被动的,只有自己有了问题意识,并想着寻找答案才能算是学习吧。”八满抻了个懒腰,说道:“明天我去上学,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晚安。”许愿也放下小双,准备睡觉。
当八满搭乘校车赶往东武练马车站时,她在车上又遇见了一身正装打扮的小泽兰。于是,八满笑着上前打招呼道:“这不是小泽前辈吗?前辈要去哪儿呢?”
“我是个没本事的人,可当不起你的前辈。”小泽兰依旧为上次被八满骂得狗血喷头的事余怒未消。
八满“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前辈就是前辈,事实摆在那呢,您确实比我年长。您不承认,我也承认,我这人就讲个实事求是。”
小泽兰听了八满的话更感到讨厌,什么叫“年长”?我老吗?于是,她闭上嘴不搭理八满,扭脸看向窗外。
八满就像看不懂眉眼高低一样,她一屁股坐在了小泽兰身旁的空座上,对她弯曲两指说道:“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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