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夜谈a

稍晚，八满辞别了近藤店长，独自推车走在四境无人的人行道上。霓蓬国本就人烟稀少，夜晚时的居民区更不会有和国内一样的夜市、地摊、烧烤小吃，放眼望去只有万籁俱寂的夜静人息。只有搭乘末班车回家的人在10点左右才会让车站附近热闹上三五分钟，待人们各自回家后，街区便会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虽说霓蓬国的治安环境还算不错，晚上也会有值夜的警察守在不同的街口，但比起国内多彩喧闹的夜生活，这里实在是寥落得很。

“胆子还是挺大的嘛，敢一个人走夜路。”是念在说话。

“诶，咋是你啊？我也没有让千千古叫你出来吧。”八满很是惊诧地问道。

“我在这附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气味，怕有什么古怪，就想追来看看，不成想在这里遇见了你。”念说道。

“是吗？那你快去忙你的吧。”八满心想：这还真是常走夜路没有不遇见鬼的。

“不，这股气味不是很浓重，说明气味的源头已经不在这附近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得了。你要是怕走夜路，也可以叫我过来陪你。”念承诺道。

八满说道：“没事，我一没钱二没色，相信不会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的。”

忽然，念阻拦住了八满的去路，并俯下身子将鼻子缓缓地贴近八满的嘴唇。

“干嘛呀你！”八满推开念制止道：“你不能再这样了。上次你用我的嗓子说话，我都被小双好顿笑话。你有话说话，不要跟我动手动脚！”八满边说边往后躲。

“你身上好像就有点怪味！真是奇怪。”念费解地皱眉道。

“怎么会？难不成你要找的仇家是我？”八满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不对。味道不是你传出来的，你刚才去了哪里？最近你有遇见什么怪事吗？”念警觉地问道。

“我就在小酒馆里打工呀。刚才看见的一只牛角小妖怪算吗？那只小妖怪是你的仇人请来的帮兵吗？”八满笑问道。

“世界上爱吹牛的人那么多，那牛角小怪哪有功夫过问别人的恩怨。不过，你有那种气味，说明危险就在你的身边。说不定我的仇人已经发现你了。”念判断道。

“那我不是暴露了吗？怎么办？我会被他吃掉吗？”八满笑嘻嘻地问道。

“现在已经是文明社会了，哪里还有吃人的妖怪。所谓的“被吃”不过就是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罢了。你这么一根筋，估计他还吃不了你。”念笑道。

八满也巴拉巴拉自己的耳朵道：“嗯，我是天生的耳根子硬，除非别人说的有道理，不然我谁的话都不听。念，你也见过那个吹法螺的小牛角妖怪吗？”

“太常见了，我都见怪不怪了。人要是不为自己吹过的牛而奋斗，就会时时刻刻被说过的大话而打脸。踏实本分才是过日子的根本。”念说道。

八满一边走一边听着念的人生忠告。星月不见，路灯把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很长。

回到公寓，小双已经依偎在许愿身边看着她整理家当了。八满转交给了许愿1千圆，说道：“这是酒馆老板让我给你的工钱。”

许愿摇头道：“不，不要。我也没能坚持下来，无功受禄可不行。钱还是你拿着吧，你也是出于好心才帮我的，这个情我领。但是我今天碰上了一个超级难缠的客人，他戴着有色眼镜看咱们，我没法伺候这样的人。”

“那个老头是有点刁钻古怪，在霓蓬人里也属于罕见的了。反正你也不愿意去酒馆那边干活，估计以后也不会遇见他，别多想了。”八满劝解道。

许愿点头笑道：“没事，这点事还不至于逼得我怎样。你看，我发在网上的二手货已经有人下单付款了，明天我就去发货。卖了一件也够我吃上几天的了。我肯定能在这几天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的。”

“就是，面包和钱都会有的，打起精神来！”八满鼓励了一番许愿。

许愿把手机里的相片递给八满看，道：“从酒馆回来时，我刚好进去松坂屋买了点吃的。结果我发现了这个！”

八满凑上前一看，原来是店门口的招工启示。招聘夜间小时工，每小时1千圆。八满惊喜地笑道：“每小时1千圆吗？那在咱们这个街区就不算少了。池袋那边的工钱虽然给得挺高，但来回折腾还不够成本的呢。你要是能去松坂屋打工我看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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