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愿惊异的表情,若津屋领班继续劝慰道:“那个和尚是因为天皇言而无信才一怒成魔的。你的这个同学只是让你帮着问问情况,又没承诺你一定会来这里上班,实在是谈不到违约食言。所以你也不用为这件事生气。霓蓬国确实是动不动就喜欢搞担保制、保人制,给人介绍工作也像推举孝廉一样。其实这样不好,这会给被介绍来工作的人造成很大的精神负担,又要想着不能在工作上有疏漏,又要想着怎么顾及推荐人的颜面,还要想着怎样向推荐人报恩,简直累死人。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的形象会被你同学搞坏,其实不至于。别人有别人的想法嘛,你不要控制欲太强。”
“您要是不生气,我就放心了。”许愿说道。
“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没啥可生气的。你也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对你同学心存芥蒂。你不是养了只猫吗?如果你的心眼儿只有老鼠那么大,那是会被猫咪嫌弃的。”若津屋领班打趣道。
许愿想到小双一脸傲娇的表情,心想:它已经够嫌弃我的了。
“正好你在,我给你看看下个月的排班计划哈。8月8日不是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吗,你白天来赚钱,晚上早点回家休息看电视吧。好不容易才申奥成功的,看直播肯定比去网上看视频感觉好吧。”若津屋领班善解人意地说道。
“太感谢您了,虽然我不太懂体育,但我确实希望能和国内的同胞们一起迎接这激动人心的一刻。谢谢。”许愿高兴地说道。
“买点啤酒、生鱼片啥的,边看电视边吃东西最开心了。”若津屋领班笑道。
“您咋知道那么多神神怪怪的故事啊?我有个同学也是研究这个的,说不定你们会很聊得来。”许愿好奇道。
“你们都是高学历搞研究的,我知道的这些只不过是点人们口耳相传的杂谈罢了。霓蓬国的老太太要是没有几个压箱底的鬼故事,怎么能哄孩子睡觉呢。”若津屋领班爽朗地笑着说道。
许愿心想:都说霓蓬人公私分明,没什么人情味,但这种说法应该是刻板偏见吧?起码我接触的大多数的霓蓬人都不是像用印章刻出来的那样死板。这个小金可真像不接受八满的好意而任性辞掉小酒馆工作的我。我当初只觉得自己委屈,完全没有顾及八满的感情。我那时是得有多么自私、多么不成熟啊。不行,我得跟她道个歉,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自从应承了岚的嘱托,八满就一直盼着花火大会快点到来。八月初某晚八满没有赖在自习室上网,而是迅速地骑车回家去换衣服。今晚7点半时,高岛平团地的顶楼能够看到焰火。届时各路的朋友都会过来,自己必须赶紧回家洗个澡,换一身没有沙都膳快餐店油烟味的衣服和大家共赴盛会。据说,气味对给人的印象有着很大的影响,一身油烟味的人实在难以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当她骑车骑到门口时,却见有两个身穿浴衣的人站在了公寓的门前。“浴衣”语出《仪礼·士丧礼》的“浴衣於箧”,但它在霓蓬国并 不是“浴巾”的意思,而是指霓蓬人在7-8月份参加花火大会或夏夜庙会时穿的轻便的棉麻布料的和服。八满定睛一看,那不是桥姬和何瞳吗?于是,她忙一边向他们打招呼,一边加速骑车停到了他们的面前。和有些日子不见的人忽然相见还是很兴奋很开心的。八满问桥姬道:“你俩怎么来这里了呢?我还以为你们会跟着念一起过来呢。”
桥姬拍拍何瞳手提的纸口袋笑道:“灰姑娘参加舞会之前也是要有一身晚礼服和一双水晶鞋的吧?先去洗个澡,一会儿我帮你换衣服。”
“你真是个热心肠,谢谢!”八满很感动地说道。
“我是茶那河神的未婚妻,不用跟我说‘谢谢’,显得生分!”桥姬边说边推着八满进了公寓。
待八满从卫生间出来,见平时没时间收拾的凌乱房间已经焕然一新。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桥姬说道:“让你见笑了。我和室友每天下工都要夜里11点才能回来了,洗完澡马上就想睡觉,实在是没精力收拾房间了。”
“理解!何瞳在外边和小双聊天呢,咱俩换衣服吧。”桥姬笑道。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八满很自然地脱掉了睡衣。这段时间她实在是接触了太多的“朋友”,有时甚至感到“朋友们”无所不在,就连上厕所都有可能被朋友看见。最初八满还很介意这样的事,可后来想到人在自然的眼中不就是个婴孩么。婴儿在母亲怀里的吃喝拉撒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还是不要有老封建一样的思想包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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