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嫂嫂做了些点心,我给你送来些,记得吃啊。”
贺行川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房间外的地上转身离开,语气虽尽可能的轻松,但眉眼间积蓄的愁绪毫不遮掩。
他一回到家,魏思婉迎了出来。
虽然过去了十年,但她依旧眉目如画,和从前比并无差别,反而多了几分明媚的艳丽。
“怎么样?”
贺行川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十年过去,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明日又到了公主忌日,那些点心够他一路到皇陵的了。”
“娘,您做的点心呢?”七八岁的小女娃穿着一身粉色裙衫,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细软的长发一左一右在两侧各扎了一个揪揪,好看的像是年画里蹦出来的娃娃。
魏思婉抱起她,柔声开口:“送给秦叔了,烟儿想吃娘再给你做,什么样的都可以。”
听了前半截话的贺烟儿张嘴就要哭,却被后面的承诺硬生生堵了回去,噎得她打了一个嗝。
“娘,是我没有看好妹妹。”
跟过来的少年神情愧然,一本正经地朝着母亲开口。
魏思婉一脸的不赞同:“烟儿向来活泼,你爹都管不了她,哪有看得好看不好一说。”
贺端一向沉稳,根本不像个才九岁的孩子,性子比贺行川还要稳重端方,真是应了名字中的这个“端”字。
贺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房,不由得浮现出几分担忧之色,他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问娘亲。
“娘,秦叔又要出远门了吗?”
魏思婉愣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对,去看你小婶婶了。”
从他记事起,没到这几天,秦叔都会离开这里,然后风尘仆仆的回来倒头就睡。
刚开始他不明白,看父母担忧的模样也无法问出口,只能默默地把疑问放在心里。
直到四年前,秦叔回来时破天荒的的喝了酒。
因为担心,他悄悄跑去看喝得烂醉如泥的秦叔,却发现秦叔竟然哭了,嘴里念叨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秦叔是看着他长大的,一向严肃又冷漠,从来都没有表情,跟他学习本事吃尽了苦头。还是头一次见秦叔失态成这样。
后来他才从爹娘的谈话中,大体拼凑出了一个真相。
叔叔以前不是这么冷的,只是因为失去了小婶婶,那个叫安舒的,爹娘每每叹气都分外惋惜的人。
他不懂什么是情爱,但他知道爹爹不能失去娘亲,他和妹妹也不能失去娘亲,那种失去的感觉他想都不敢想,但秦叔就这么过了十年。
“娘,秦叔临走之前,给了我一块玉佩。”
贺端想起这事,从怀中掏出来:“秦叔说等他走了再和爹娘说。”
在听到“玉佩”二字时,魏思婉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见到玉佩的那一刻,她顿时大惊,连忙叫贺行川过来。
“夫君,你看!”
贺行川更是浑身一颤,抬脚就要往外冲。
玉佩是公主给师弟留下唯一的遗物,十年未曾离身。他也知道,玉佩代表着什么。
师弟把这么重要的玉佩交给贺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行川,随他去吧。”
魏思婉突然开口喊住他。
“这十年他过得太苦了。”
贺行川停住脚步,双手死死地握成拳,最终还是颤抖着松开。
是啊,当初抱着公主的尸体整整三天三夜,被打晕之后醒来就不再说话,冷得像是数九寒冬里的冰。
等公主入皇陵的时候,他在皇陵守了四天,才跟着他们夫妻回到了住所,就在不远处住了下来。
一住就是十年。
每逢祭日他都会去皇陵,待很久才会来。他从来不喝酒,却在得到一封六年前公主手书时酩酊大醉。
他清楚的记得秦彦舟回来那晚,醉梦之中的话:“哪怕有无数个来生,见无法再见到此时的你了。”
作者菌—九野:因为临时决定开番外,所以这部分先更新在这里,一周之后把番外替换到第一个故事的后面。
作者菌—九野:补充一点:他做了一年皇帝就让位给族里的子侄辈。后来把玉佩给了男主的儿子是想让贺端做皇帝,因为他教导贺端,认为贺端从各个方面都是明君的好人选。所以男主的儿子成为皇帝之后,世界的轨迹重新回到了正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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