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香的母亲给她套上自己的黑色披风,拍了拍她的背:“去吧,一定要活下去。”
绿香攥紧自己身上的披风,咬了咬嘴唇,快速的向后门跑去。那里确有条小路,以她的身量,差不多能过去,她向前奔跑着, 只听见两旁的风呼呼作响,嘴中血气翻涌,可她不敢停下。
跑到官道正遇上一队巡逻兵马,只不过他们有些懈怠,只在官路上走一走,听绿香描述小镇的惨状,连忙派两人回去传信,另外几个士兵拿着兵器,骑马带着绿香向她所说的小镇奔去。
进到小镇门口就闻到一股子血腥气,可只这几个人怎么对抗凶神恶煞的土匪,绿香指了指没被掳走的马小声的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火光四射,只听见人喊着:“官兵来了,尔等束手就擒。”那些土匪是刚刚组建的,听见官兵来了,四下逃散。土匪头目听见马跑的声音,恶狠狠的说:“是谁告密?”
在客栈,店小二被他用剑指着:“说出来饶你性命。”店小二眼中浸满泪水,颤颤巍巍的说着不知道不知道。土匪头子举剑刚要 动手只听一句:“是我。”绿香的父母站了出来……
“快撤快撤”土匪头子喊着,等到官兵来,解救了残存的这些人,等到绿香回来,只看见父母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绿香扑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喊着,可躺在地上的两人再无动静……明明早上,父亲说过几天带她们去江南看看,听说,那里四季如春。
可转眼间,阴阳两隔,这一年,绿香十岁,父母双亡。
在官府的帮助下,绿香父母的尸骨被火化,骨灰被她带到了江南安葬。绿香拿着包袱出发了……
直至多年后,绿香还是会做这样的噩梦,梦见父母满脸是血的向前走着,绿香向前跑着,跑着,突然出现一把带血的剑,向她刺来。
绿香独自一人在江南,将父母留给她的钱暂存在钱庄内,她发誓无论再困难,都不会轻易的动用这些钱财。孤身一人,长相秀美的女子自然容易被坏人盯上,这天绿香便被两个人牙子盯上了。
这两个人牙子向周围的人打听一圈,发觉并无认识她的人,只知是从外地来的,便起了歹心,在僻静的巷落,用绳子绑住绿香,又封住了她的嘴,把她装在一个蛇皮袋中,打算卖给青楼。聪明敏锐如绿香她两手在绳子之间留有缝隙在人牙子打瞌睡的时候,绿香用手把嘴里的破布拽了出来,逃回了家。
结果,在绿香刚到家门口时,被一个人从后面拽走,原来是一名杂役。那个杂役告诉她,家里得知大老爷的死讯,其他两房合作,想私吞财产,此时绿香回来,无异羊入虎口。绿香手中只有当初祖父分家时留下的字据,官府也不会听一个小姑娘的话。
绿香作揖向他道谢,“小人深受大老爷恩德,奈何人微言轻,请小姐多保重 。”等那名杂役走后,绿香瘫坐在地,原本对她那么和善的叔伯竟做此行径,人心当真如此难测,唯一的出路也没了,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可怎么办才好。就算自己拿着证据又能如何?自己一介女流无权无势……
在桥边,绿香咬了咬牙:“母亲,我真的别无选择了。”说着,就要往下跳。是啊,再坚强的人受连天霹雳也会心生气馁更何况是一个十岁孩子呢……“
“你要知道,若是没人助你从黑暗中逃出来,那么你就自己做那个人,成为你自己的救赎,这才是父母希望看到的。”耳边又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绿香猛然惊醒,发现桥上空无一人。
这声音令人好生熟悉。
她攥紧拳头,誓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让对不起父母的人全部付出代价。翌日,绿香找遍了活计,却无人愿意收她。她思前想后咬着牙去一青楼门口,一个妈妈接待了她,这里的人称她为房妈妈。“我凭什么留下你,至少给我个理由。”
“凭我会成为这青楼的头牌,哪怕卖艺不卖身。”看着门口这执拗的少女房妈妈突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执着无畏的样子。“好,胆子不小,那就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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