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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海有些心虚：“绮罗？”

岳绮罗把手放下，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似的瘪了瘪嘴：“没劲。”

她坐在唐山海左侧的凳子上，望向柳美娜：“难怪你今天和我说有事，原来是要找好看的姑娘吃饭。”

唐山海摸了摸鼻子：“这位是柳小姐，你见过的，上次李主任的生日宴。”说着，他为岳绮罗倒了杯水：“你怎么也出来了？“

岳绮罗收回视线，语气有些不高兴：“就许你出来，不许我出来了？”

唐山海那股不自在的感觉自岳绮罗过来后就消失了：“吃饭了没？”

岳绮罗摇了摇头。

唐山海抬手看了眼手表，还是下午四点半，他特地选了个早时间，原本是打算早点完成任务再回去做饭的。

把手上的菜单递过去，他看向岳绮罗：“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菜。“

岳绮罗对这些菜不大感兴趣：“你看着添几个吧。“

唐山海扫了眼菜单，又把伙计叫了过来。

柳美娜不知道岳绮罗看到了多少，听见了多少，有些尴尬。她看岳绮罗直呼唐山海的名字，说话直来直往，像个任性的小姑娘，便觉得她应该不知道什么，否则，怕是要和自己吵上一架：“岳小姐和唐队长感情很好？”

“绮罗没大没小的，让柳小姐见笑了。母亲只生了我和大哥两人，一直想要个女儿，小时候常把她接来家中住，大家又爱惯着她。”

岳绮罗今天穿了件红色连衣裙，脚上是小黑皮鞋和白色羊毛袜子，扎了两条辫子，还戴了个水晶发箍，小脸瓷白色，眼睛大而黑，有些森然，刘海也是乌黑油亮。红，黑，白三色相互衬托，显得白更白，黑更黑，红更红。

柳美娜看着她，只觉得她人比花娇，虽然之前见过一次，但再看还是感到惊艳，有着一副让人羡慕妒忌的好模样：“我从前觉得碧城好看极了，没想到岳小姐生的更是好看。有碧城和岳小姐围在唐队长身边，我们行动处这些人，怕是都入不了唐队长的眼了。”

岳绮罗双手托着脸：“哎呀，柳小姐也很好看的。”

三人吃完饭，岳绮罗把柳美娜拉到后排座位，笑盈盈地看着她，此时尚在春天，天黑的早，车内被挡了光线，已经有些晚上的味道。

岳绮罗的眼睛在这种黯淡的光景中更显森然，她甜甜的开口：“柳小姐今天的口红很好看。”

柳美娜的尴尬在一场相安无事的饭局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遗憾和可惜，遗憾自己少了一次和唐山海单独相处的机会，她笑着摸了摸脸：“岳小姐也喜欢的吗？这是永安百货新出的颜色。”

岳绮罗继续笑盈盈的看着柳美娜，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蛊惑：“这颜色配柳小姐才好看，之前就听唐山海提过柳小姐，夸柳小姐是行动处有名的美人。我看他说的不对，柳小姐这样的人，上海也是找不出几个的。“

柳美娜有些飘飘然，看着岳绮罗的目光有些羞涩：“岳小姐谬赞了。“

“我可没胡说，我看柳小姐长得很像电影上的明星呢。”

柳美娜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的，脑子像是转不动了。

岳绮罗将魂术聚在食指，轻轻点了上去。

收起脸上的笑，岳绮罗看向唐山海：“她被我点了眉心，你不是要拿她身上的东西吗，现在可以拿了。”

唐山海头一次见岳绮罗摄魂的本事，他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后排的两人，柳美娜是个呆滞发愣的模样，岳绮罗把手搭在腿上，面无表情，但唐山海知道，她不高兴了。

把车停在僻静处，唐山海打开柳美娜的手包翻看，里面只有一些现金和名片。他打量了一下柳美娜的穿着，从外套口袋中拿出钥匙。

把钥匙拓印好，他细细擦去上面的碎屑，放回柳美娜的口袋。

看着唐山海做完这一切，岳绮罗冷冷开口：“自降身份。“

唐山海讪讪的坐回驾驶座，有些不敢看她。

岳绮罗又把眼睛转向柳美娜：“档案室的保险柜密码是多少。“

柳美娜发出呆滞木讷的声音：“保险柜的密码是我和毕处长在管，每两天都会换一次，这次的密码是毕处长设置的，我不知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设置。“

“明天。“

得到答案，岳绮罗不再说话，唐山海倒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绮罗。“但他只喊出一个名字，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岳绮罗是有些生气，倒不是为他偷偷约柳美娜出来吃饭感到生气，只是气他不爱惜自己，听了别人的馊主意。

她看着唐山海不知所措的模样，突然生出逗弄的心情：“怎么，想娶姨太太了？“

唐山海是没这种贼心和贼胆的：“不，不是，是陈深和碧城，我。“

岳绮罗看他结结巴巴的，出声打断他：“好了，我知道的，先把柳美娜送回去。你今晚得空，我们去街上走走。“

唐山海看她没再生气，松了口气，发动引擎，向柳美娜家驶去。

岳绮罗悄悄解了柳美娜的摄魂术，摆出一副笑脸，继续刚才聊到的话题。

柳美娜在进门前转头向岳绮罗和唐山海告别：“多谢唐队长岳小姐相送，我先进去了。“唐山海脸上挂着他一贯得体的微笑，岳绮罗也是笑得动人好看。

“柳小姐再见。“开口的是唐山海。

柳美娜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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