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国王定下的公主大婚的日子很近了,宫殿里张灯结彩的,时不时能看到几个婢女端着火红的嫁妆嬉笑而过。
“听说自从前两天公主和国王大吵了一架之后,公主就被锁在了自己的房里,不允许外出。”
路过的婢女小声私语,还不忘依照规矩给路易昭行礼。
“骑士长大人。”
原本风光的名号在这两个小婢女口中说出却带了不明意味的嘲讽。
路易昭听力极好,所以尽管那两人撤离得很快,他还是听清了她们最后说的话。
“真是枉费了公主一片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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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段很近的路,路易昭却走了很久很久,不是他不想快点,是他不能。无论是他主观上对晚上那疯魔女人的惧怕,还是这具身体对公主闺房的本能抗拒,都导致他每走一步都要鼓起更大的勇气前进。
路易昭原本以为敲门进房会是更大的难题,却在听到公主那声甜美的“路易昭”后身体骤然就放弃了抵抗,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路易昭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房门刚开,路易昭就清晰地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钻进了他的怀里,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语气委屈:“你昨天都没来见我,我以为你也放弃我了。”
公主的语气充满了落寞:“像父王一样。”
“公主。”
美人在怀,路易昭却不敢动作,双手半举在头顶,试图沟通:“我想知道一些以前的事。”
酥婵立马警惕担忧地看向他:“路易昭,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吗?”
路易昭下意识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帮公主排忧解难。”
酥婵蹙起秀眉。
“身为公主的骑士长,我却对公主所求所想什么都不了解,甚至在公主如此悲伤难过的时候我也无法帮公主解脱。”
腰上力道一松,公主缓缓离开了路易昭身侧。
“公主,我可以听你和他的故事吗?”
“如果公主愿意讲给我听,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公主寻回他!”
“我路易昭在这里发誓,一定会帮公主找回她的爱——”
“不必了,路易昭。”
酥婵柔弱温和地按下了路易昭将要发誓举起的右手。
她静默片刻,认真看向路易昭,眼神复杂,缓缓积了泪水才开口:“我寻不回他了路易昭……”
路易昭有些迷茫,公主讲的故事不偏不巧竟然都能和申乐口述的对上,时间地点人物分毫不差。
可这样的话。
为什么申乐还要以公主做引?
爱极生恨?
为什么他们闹了那么久公主却丝毫不知她的爱人已经进了城离自己如此近?
为什么公主的眼神还是如此难过?
故事终于出现了分歧。
当公主谈起小木屋时,故事的走向变得和申乐说得完全不同。
“那是他唯一一次向我吐露心声。”
路易昭觉得心口无缘由地在发痛。
“我们被逼上了绝路,躲在那个小木屋里,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被叛军找到处决。”
“也只有面对将死之境,他才放下了他自以为的卑贱。”
“他说荆棘就应该做好本职,可荆棘却起了异心,竟然妄图一直在美人身边常伴。”
公主的眼神哀伤得温柔。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愿意邀请那荆棘生长在我第二对肋骨间隙,成为我一呼一吸的全部意义。”
路易昭蓦地感觉有眼泪从眼眶划过,悄无声息地,潜入尘埃中。
“我的爱人,他的爱人,都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触及。”
“我们在理性与狂热中乞求,缄默,分崩离析。”
“可他终究是没来得及听到我的答案。”
“那年叛乱,我们还是被发现了,他身受重伤……路易昭!你怎么了路易昭!”
路易昭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是来开解公主的,可硬生生地却被那些话打开了另外一个人内心的秘密。
那是属于原本的骑士长路易昭的。
心脏仿佛被搅碎般疼痛,脑海不间断传来压抑了许久的记忆片段。
是站在她枕边看月光洒下她沉睡的安慰后露出的笑意。
是听她说着胡话毫不避讳挽起他手臂的亲昵。
是身后乱箭齐发毅然决然挡在她面前紧抱着她怕她受伤的担忧。
是失去了记忆后听到她谈起的爱人燃起的怒火。
是在申乐的诱导下,失了理性将剑狠狠刺进了她的胸膛——
那个原本她邀请他生长的位置。
路易昭愕然地看向酥婵,喃喃自语:“所以原本的故事……”
真的是骑士长杀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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