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灯本来自己乘着一叶竹,可没划多长时间就摇摇晃晃的,险些坠入江中,命悬一刻之际,他还是化成了狐狸,一跃跳到了鹿鸣的肩上。
鹿鸣垂眸睨了他一眼,眉眼含笑,言语间藏着一丝揶揄。
鹿鸣:我以为不是所有的狐狸都怕水。
秋灯: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想同你乘一叶竹吗?要不是因为我的竹竿……坏了,不听我掌控,要不然我才不要趴在你肩膀上呢!
秋灯摇着狐狸尾巴,绒毛时不时轻抚到他的脖子,撩得鹿鸣一阵痒,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言语间带着些宠溺。
鹿鸣:好好好,那就委屈你先陪我同乘了。
尤怜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峨眉微蹙,却也没说什么。
过了几刻钟,几人这才透过淡淡的薄雾看到梁考村的几所竹房,片刻后就上了岸。
秋灯:此地虽居山林,可现在是日升之时,为何雾气如此浓重?
尤怜:此地盛产毛边纸,一些做工精良的纸被门阀贵族拿去练习书法、拓印,剩下一些粗糙的纸常被当地人做成纸扎彩糊,故而并非雾气,而是阴气。
她说到这里,扭头看向鹿鸣。
尤怜:你可要好生看护好你的小狐狸,莫让他迷了路,以免被吓得失了魂。
鹿鸣的笑意不达眼底,腰间的玉佩被鹿鸣站直了身子,抻着两只小爪子挠着,鹿鸣只淡淡地瞟了一眼,伸手把他箍在怀中。
鹿鸣:这是自然。
秋灯心中自然不服气,小爪子交叉在胸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鹿鸣,那模样极为俏皮。
尤怜在前面带路,鹿鸣低声凑近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秋灯听到后立即放下了架子,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一脸俨然地目视着前方。鹿鸣垂眸,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尤怜:我在此地设了结界,梁考的百姓几乎全被邪祟缠身,可此计终不能长久,若长此以往,最后恐怕无一人活口。
鹿鸣:这些总不能是那个小孩做的吧?
尤怜:一念之差,失之千里,整个村子落得今日此番境地,仅凭他一个黄口小儿恐难成事。
鹿鸣:听你的意思,此事不简单呐!
鹿鸣微微偏头看向尤怜,她的眼神中有悔恨、不舍、痛恨还夹杂着一丝释然。妖同人一样都受七情六欲所困,但神不同,就如鹿鸣,慧极必伤,对人世看得过于通透,恰恰最能置身事外。
秋灯的嗅觉灵敏,自从他进到这个村子就闻到了一股烟熏味,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焦了一般,还有一种味道甚是好闻,总觉得似曾相似,可他却未能辨别出。
跟着尤怜的脚步,他们先看到了房前屋后堆满纸扎和竹竿的几所住户,而后就看到了一所残垣断壁的寺庙,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
秋灯见此情形,心中很是纳闷。
秋灯:自古以来寺庙顶多残破不堪,为何会有人一把火纵了这寺庙?大家不都是来求福祉的吗?这里的村民又为何没有重建?
尤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
尤怜:宁可睡荒坟,不可住破庙,这道理,你可懂?说来确实荒唐,这里的住持曾是一伙贼人的头目,后不知为何,久居庙内,甚至开始修缮破庙,有村民称此行人行为端庄,一脸佛像,三人成虎,渐渐地大家也都信以为真了,香火钱也越烧越旺,直到几个彪形大汉前来,说寻了此人已数年,他坑蒙拐骗、强**女,罪该万死,几拳下去那行人都命丧于此,后一把火烧了这座寺庙,过路的村民都以此为耻,恨不得彻底把这所寺庙烧成灰烬,又怎会重建呢!
秋灯认真听完,点了点头。
几人继续前行,时不时冒出的鬼祟每每都会吓秋灯一跳,他也不在乎什么尊严、面子之类的了,死死地抱着鹿鸣的小臂,任何鹿鸣怎么哄说都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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