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叙·过往（3）—很高兴认识你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深情

刹那间，三年前的一幕一闪而过——

脏兮兮衣衫单薄的少年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举着小花伞的女孩在他面前驻足

柳莞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苏季鸿：你在说我吗？

柳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说你说谁？

她的狂暴症又有点发作了

而当时的他哪里会知道这种事，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暴脾气罢了

柳莞快说，你为什么不回家？

柳莞这么大的雨，想冻死吗？

少有些女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苏季鸿：我离家出走了

他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其实，他是被赶出来的……

——

他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里长大

那时的他，年轻气盛，读完大学后就再也不肯居住在福利院里

他收拾行囊离开那个城市，来到了这个最繁荣，最孤寂的城市

他没有钱，没有权，只有一个三本大学的学历，福利院的孩子很多，没有足够的钱，也不能让他上一所好的大学

他四处奔波，靠做钟点工得来的钱维持生计

就在刚刚，他看到别人偷了店里的东西

那个人威胁他，如果他说出去，就要他好看

他不肯，要去告诉老板，可那个人把他推倒在地，先一步去老板那里告状说，这几天所有丢失的东西都是他偷的！

他气急了，想要动手，老板就命令其它人把他赶了出来

——

少年低下了头

少女笑嘻嘻地凑过去嗅了嗅

柳莞你家是经营餐厅的吗？

苏季鸿：不是……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柳莞那你肯定不是离家出走！

苏季鸿的瞳孔微微放大

苏季鸿：你怎么…会知道？

柳莞你身上有洗洁精的味道和餐厅的油烟味，味道大小大概是刚刚沾染的

柳莞那就有三种可能——

柳莞1.你家是开餐厅的，而且你是洗着洗着碗跑出来的。但是一般的餐厅洗碗间和厨房是隔开的，如果是连在一起，那就是小饭馆

苏季鸿：所以呢？

柳莞这个假设先保留，说不定你是洗着碗然后听到什么类似于“累赘”什么的话，跑出来的呢？

苏季鸿：那……第二个假设呢？

柳莞2.你离家出走，去了一家餐厅，然后因为没带钱被赶出来了。但是这样的话，你不会沾染到洗洁精的味道，所以这个假设推翻

少女露出一个笑容

柳莞第三条，这是我觉得的最靠谱的假设，你是一家小饭馆的洗碗员工，因为某些原因被赶出来了，对吗？

少女定定地看着他，面上挂着一个自信的微笑

苏季鸿：你说的很对……

苏季鸿：我就是被赶出来的

苏季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又恢复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苏季鸿：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失去希望——你是个很聪明大胆的女孩，很高兴认识你

他说着便跑走了，柳莞站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

柳莞我还没问他的名字……

——

接下来的三年里，他失踪了一年

再出现时，他已经成为了能够和柳家比拟的存在！

某一天，柳木轩让他看她的照片，那一刻，他的心情是那么激动！

他日思夜想三年的女孩啊！

他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

也因此，没有注意到柳木轩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柳莞【手语】有纸笔吗？

神秘人：有

神秘人站起身从桌上拿起纸笔递给柳莞

柳莞摸索着在纸上写了几笔，然后递给神秘人

字迹有些歪歪扭扭，但仍不失秀气

上面写的是——

“我叫柳莞，很高兴认识你！”

他微微一笑

神秘人：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柳莞【手语】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神秘人：不行

他没有再说什么，然后走出房间

——

“叮——”

少年摘下帽子和口罩，接通了电话

林一木：季鸿，我听小雨儿说，你把柳芜带走了？

#苏季鸿：她到是什么都往外说

林一木：你也别怪小雨儿，要怪就怪我吧！谁让我的魅力如此强大？

#苏季鸿：自恋鬼

林一木：行了行了，说正事——你把柳芜怎么样了？

#苏季鸿：封三能

“封三能”，指的就是使人失去听觉能力，视觉能力，以及发声能力

林一木：嘶……想想都疼！

林一木：这柳芜也是，绑谁不好，偏偏绑了这个你想了三年的

林一木：真倒霉

#苏季鸿：……

#苏季鸿：你还有什么话吗？

林一木：哦，当然有啊！

林一木：那个柳莞受得伤可不轻啊，你怎么让她好起来？

苏季鸿沉默了一会

良久，他开口道：

#苏季鸿：元旦快要到了，我会…再和恶魔做一个交易

林一木：什么？！

#苏季鸿：我想好了，剩下的一个愿望，不用来让我永远留在现实世界里，用来救她……

——

两年前，元旦

恶魔：你好，第一名

恶魔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又带着几分稚嫩

#苏季鸿：你好

恶魔：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啊？

#苏季鸿：我要四个愿望

恶魔：有附加条件吗？

恶魔的声音里尽是狡猾

少年勾唇

#苏季鸿：当然有

#苏季鸿：你，不得钻我话语的空子

恶魔：就这样？

#苏季鸿：就这样

恶魔声音里有些不满，少年只是微微笑着，眼睛紧紧盯着那团黑影

恶魔：好……！

恶魔：许愿吧

#苏季鸿：第一，我要回到现实

话出口，便是头晕目眩

再睁眼，便是现实世界

恶魔：还有呢？

#苏季鸿：我希望，变得富有

恶魔：第三个

#苏季鸿：我希望，下一个愿望，明年再许

恶魔：哦？

#苏季鸿：你没听错

恶魔：好啊，很好！

恶魔诡异地笑着，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本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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