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调查

幸好周翼在局内人缘极好，很快就能查出黄菲红的地址，于是就找黄菲红去了。

黄菲红当年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员，结婚后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听说算是和蓝心比较要好的同事。

小霖和周翼到了黄菲红的家：“请问有人吗？”

一个约30岁的妇女把门开一个小缝问道：“你们是谁？”

“请问是黄菲红吗？”

“我是。”

周翼拿出警察证说：“我们是警察，有个案件想找你聊聊。”

黄菲红打开门：“请进来吧。”

两人进去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黄菲红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后毕恭毕敬地说：“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啊？”

周翼拿出蓝心的照片问道：“你认识这张照片的女孩吗？”

黄菲红看一眼就说：“这不是蓝心嘛！她五年前自杀死了哦！”

小霖一脸严肃，质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凶手？快快从实招来！”

黄菲红和周翼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小霖，黄菲红弱弱地说：“……新闻有报告过……”

周翼轻声在小霖耳边说：“你搞什么鬼啊？别乱乱说话！等下人家以为你傻的！”

“吓吓她，要是凶手的话一定会很惊讶的嘛！”

“你神经线有问题……别搅乱了。”

小霖把头别一边：“切。”

“五年前警方有向你问话对吧？”

“没错，他们问我蓝心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

“真的吗？那么漂亮的女孩居然没有男朋友？”

“嗯……应该是没有，从来没听她提起过男朋友的事情，不过也可能她没打算告诉我吧？虽然在公司我们算得上比较聊得来，但私下很少联络，尤其是我6年前嫁人成为全职家庭主妇后，和她就更少联络了。”

“听说她和老板有一腿，你有什么看法？”

“老伴确实对蓝心很好，照顾周到，但老板只是解释毕竟蓝心是新人，要多多照顾，说实话我当年刚来的时候也没见老板对我那么好，其实我也有一点点怀疑，但既然蓝心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只好相信了，你看我就知道我不是那种八婆，不会特地去查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什么？你明明就不确定那当年怎么可以那么确定地说她没有男友呢？要知道误导警方办案是要坐牢的哦！”

一听见坐牢黄菲红就紧张地狂摇头说：“没有啊！当时我确实是说不确定有没有男朋友，只是听她说没有而已！”

“那你还有没有蓝心的资料可以提供？”

“没有……我和蓝心已经一年没联络了，你觉得我能有什么资料？”

周翼和小霖对视了一会儿，从眼神确认没有想要问的问题后，周翼把一张卡片递给黄菲红：“抱歉打扰你，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资料希望你能联络我。”

“好的。”

两人离开后，小霖一脸嫌弃地看着周翼：“你们警察到底是怎么办案的？简直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周翼看着手上的小本子，淡定地说：“是‘他们’，别把我也加进去，我是英明神武的警察！”

“现在去哪里呢？”

周翼收起小本子：“去找蓝心的父母谈谈吧！”

“好！。”

蓝心的家人住在一个小乡村，小霖和周翼坐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车程才到。

小霖痛苦地走下车：“Oh my god……屁股都扁了……”

周翼看着小本子上的资料：“蓝心的家人似乎住在最旁边靠近树林的屋子里……”

“她有多少个家人啊？”

“资料上写着蓝心的父亲病死，姐姐18岁时出车祸死了，亲戚也没多少，只有母亲一个亲人。”

“那么可怜……”

小霖和周翼走到一间房门前，这间房子只是普通的木屋，屋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门前放了很多大罐子，旁边栽满了一些芭蕉树，显得有点恐怖。

周翼敲敲门：“你们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对方没有开门，缓缓地问道：“你们是谁？”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老太婆，还有点沙哑，有气无力地显然身体不太健康。

“我们是警察，想来调查关于蓝心小姐自杀的案件。”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袖衣的老婆婆说：“进来吧。”

小霖和周翼都进去了，老婆婆那布满皱纹的脸看起来应该接近80岁，手上拿着一个拐杖，行动非常缓慢，老婆婆坐在一张木椅子上说：“家里向来没有客人，没多余的椅子。”

“没关系，我们站着就好了……”周翼边说边环顾四周，这里到处充满一种腐木味，周围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器具，各种动物的头骨、浸泡着蛇鼠的酒瓶，还有一大笼子的蟑螂，实在恶心。

小霖摸了摸胸口好让已经快要冲上来的早餐回到胃里，然后轻声说：“这里的气氛好诡异……弄得我全身不舒服……”

周翼苦笑：“我也是……”

老婆婆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问：“蓝心都死了五年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其实我们怀疑蓝心小姐不是自杀的，应该是被人谋杀的。”

“是么……”老婆婆比想象中还要冷漠一些，语气听起来好像被杀的人是和她毫无关系的人一般，小霖道：“婆婆，你冷静啊……难道你就不会心疼吗？您的女儿被人杀了啊！”

老婆婆依旧冷漠，弄了弄手上的玉手环淡淡道：“人活得久了，自然不会再为一些小事感到惊讶。”

“小事？你女儿被人杀死了啊！”

“所以？你们要我现在哭得鬼哭神嚎还是对着不知道是谁的凶手破口大叫？”

“我们现在来告诉你你女儿是被谋杀的，难道你一点也不……”小霖越说越带劲，老婆婆冷淡地插话：“那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小霖正想再说什么，周翼用手挡了挡小霖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问道：“我们还在调查中，希望婆婆能够提供更多的资料……”

“我很少去城市，蓝心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

“你没有关心她吗？询问她在外面怎样了……”

“关心有什么用？她不说我也没办法。”

“那……”

老婆婆打断周翼的话说：“你问我只会浪费时间，蓝心什么也没告诉我，我累了，想休息。”

“好吧！那我们也不打扰了，谢谢蓝夫人，再见。”周翼礼貌地向老婆婆道谢后，拉着小霖离开。

离开了屋子后，小霖立刻说老婆婆坏话：“这什么鬼婆婆啊？反应也太冷淡了吧？那是自己的女儿耶！就算感情不好也一起生活好几年了吧？你看她样子好相死的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有这样的妈妈怪不得蓝心要离开！”

周翼拍了拍小霖后背：“你那么激动干嘛？现在这里没有线索，去找蓝心的老板和老板娘谈谈，走吧！”

周翼和小霖回到到了蓝心工作的地方。

“两位警官！！！”某个非常脸熟的员工异常兴奋地往小霖冲去，小霖立刻抓着旁边的周翼挡着前方这个企图不明的女人：“你想干嘛？！”

员工站在周翼面前，礼貌地鞠躬：“两位警官下午好，我是李丽，上次给你们提供了不少资料的员工呢！您忘记了吗？”

周翼看了看身后的小霖，提醒道：“上次说蓝心和老板有一腿的那个，算是提供了比较能见人的资料。”

“哦！我记得了。”知道对方不是对自己有所企图，小霖安心地从周翼背后走出来，整理一下衣服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上次不是说有奖赏的吗？今天难道是来给我奖金的？”李丽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两人。

周翼和小霖对望了几秒，说：“小霖警官，您上次叫人家回家等消息，还没处理好吗？”

小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仿佛在问周翼说什么，周翼坏笑起来，继续说：“难道你还没想到要给什么奖赏吗？不如问问人家……”

“奖金！”不等周翼说完，李丽非常兴奋地说：“我想要奖金！奖品也行！我要OPPO R 11PRO！”

“当然都没问题的对吧！”周翼起哄道，小霖怒视了周翼一眼，然后模仿宋法医一脸严肃地说：“案子都还没破，谁有空想你的奖赏！”

李丽低下了头，看起来有点委屈，小霖继续说：“待案子破了，确定你给的资料是有帮助的，才会准备奖赏，你要是想要奖金的话，就要尽力协助我们，知道吗？”

给小霖这么一说，李丽立刻回复：“我明白了！是我太焦急了！案件还没破怎么可能有奖赏！请问我还能帮些什么？两位警官尽管说，我李丽即便是上到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好！现在带我去见你的老板！”

“是的！请跟我来！”李丽带着两人往里面走，周翼一脸敬佩地跟在小霖身后，李丽敲了敲尽头的门，道：“老板！警官要找你！”也没等老板说进来，李丽直接就开门，老板坐在办公桌前一脸惶然，显然还没准备好，虽然李丽这没有礼貌的举动吓到小霖和周翼，但老板也没骂或者警告李丽，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甩甩手示意李丽离开。

“两位请坐。”

两人坐下后，老板用电话说：“李丽，准备茶。”

老板才刚挂电话，李丽立刻毕恭毕敬地捧着茶进来给小霖和周翼：“两位警官，这是上好的龙井茶，请好好品尝。”

“你动作也太快了吧！”周翼不可思议地看着旁边的李丽：“才刚挂电话你就来了。”

“才不是呢！”李丽不屑地说：“我早就去泡茶了，等老板吩咐后才泡，岂不是要渴死两位警官？”

小霖和周翼向李丽投向佩服和惊讶的眼神，李丽把茶放在两人面前后，老板轻声问道：“我的呢？”

“你？”李丽看了看老板，说：“我又不是蓝心，干嘛要给你泡茶？而且老板娘说了不许我们给你泡茶，要喝茶自己泡！”

说完，李丽就离开了。

看见李丽居然敢这样对老板说话，而且老板也只是尴尬地低头不说话，总算让两人知道老板日常待遇，还知道了一个新讯息。

“看来蓝心小姐经常给您泡茶？”小霖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老板笑了笑，说：“毕竟蓝心还算比较乖巧的，可惜看不开自杀了。”

周翼拿出小本子准备开始记录，小霖继续说：“我们现在怀疑蓝心是被谋杀的，像问问看老板能不能提供什么资料。”

“蓝心被谋杀的？怎么可能？”老板笑道：“是不是你们误会了？蓝心明明就是自杀的。”

“你是我吗？你知道我查到什么了吗？难道你知道蓝心死亡的内情？你该不会就是凶手吧？”

“怎么可能？！”老板非常激动：“我什么都不知道！蓝心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其实我和她也不熟，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而已！”

“不熟？你们不是有一腿吗？”小霖眼神凌厉，看起来就像真的警察审问一样，周翼在一遍也非常专心记录老板所说的一切，气氛非常严肃，老板满头大汗，焦急地摇头说：“不是！我……”

“你最好说实话……”小霖往前倾，盯着老板说：“我们已经查出不少事情，要知道给假口供是犯法的，你是不是想来警察局喝杯茶？”

老伴颤抖着拿出手帕擦擦汗，不知所措地说：“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小霖和周翼对视了几秒，看周翼点了点头，小霖双手交叉抱胸说：“现在我问问题，是的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明白吗？”

老板点点头。

“你和蓝心是不是有男女之间的关系？”

老板点头，小霖继续问道：“这段关系老板娘知道吗？”

老伴吞了一口口水，一动也不动，小霖哼笑了一声，站起来对周翼说：“不合作，带回去。”周翼站起作装要捉老板，老板焦急地摇头：“不不！请等一等！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知不知情！”

周翼看着小霖等候指示，小霖淡淡地说：“带走。”周翼点点头，然后用力把老板扯起来，老板惊慌大喊：“她知道的！她知道的！！我老婆知道！别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全部都是我老婆干的！！”

就在小霖和周翼为接近真相开始笑的时候，突然一把尖锐的女声传来：“你说什么？！”

两人往声音出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牛仔裤，戴着的墨镜几乎占了脸的一半，身材姣好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女人摘下墨镜打量了小霖和周翼，然后看着周翼说：“这位警官，请放开我的丈夫，小心我告你们滥用私刑。”

周翼把手放开，女人直径走到老板旁边，瞪了瞪老板：“没用的东西，滚开。”说着便坐在刚才老板坐的位子，老板毕恭毕敬地笑着：“老婆，你来了真好，我……”

女人不听老板说，摸了摸肩膀说：“我肩膀有点酸。”

“好的好的。”老板立刻帮女人按摩，女人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两位警官，我是这里的老板娘，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周翼正想说原因，老板娘立刻打断道：“调查那个蓝心的案件吧？哼！现在警局里很得空？没有人死了吗？要调查那么遥远历史的案件？”

“我们无意中发现当年这件案子的疑点，怀疑当年可能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所以……”

“哼……”老板娘不屑地哼笑道：“所以说你们当年判错案了呗？那不就是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金钱吗？万一隔个几年突然又跑过来问我十几年前的案子，过几年又来问，那我不是很忙？”

“我希望你能和警方合作，也不会浪费你很多时……”

“合作？当年不就合作了吗？你们警方问的问题我都非常认真一一解答了，你还想怎样？”

“刚才老板说全部都是你干的，你有何解释？”

老板娘瞪了瞪老板，老板低下头不敢对上老板娘的视线，老板娘笑道：“有时候人被吓傻了肯定会胡说八道，刚才我看警官你那么粗鲁地拉起我家老板，被吓到乱说并不奇怪，我反倒保留追究你的权利。”

正当周翼还想说什么，突然小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周翼都被吓了一跳，小霖发狂骂道：“臭婆娘忍你好久了！在那边装模作样以为自己很漂亮，好心照照镜子吧！婆婆！”

‘啪！’轮到老板娘拍桌子站起来：“你叫谁婆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你最好给老子从实招来，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有本事就来啊啊！”老板娘还特意绕过桌子走到小霖面前，丝毫不害怕，小霖似乎也怒火中烧，拉起衣袖：“让我扫肿你的死人脸！看你还会不会那么讨厌！”

“喂喂喂！冷静点！”周翼立刻从背后捉着小霖往后退，老板娘却一步步向前：“来啊！别以为老娘怕哦！”老板也赶快拉着老板娘的手：“别这样……”

“丑女人！给老子过来！老子教训教训你！周翼你给我放手！！”周翼一步一步拉着小霖离开，老板娘瞪了瞪老板：“放手！”老板放手了，老板娘生气骂道：“你啊！别给我乱说话！”

“对了！”周翼突然用背后开门，双手依然抓着大喊大叫的小霖，看着两人笑着说不知道老板娘有没有看报纸说蓝心小姐在墓地的尸体失踪的报道呢？”

老板娘的脸色明显有点变了，但很快就恢复，笑着说：“有又如何？”

“据说人死后有怨气就会变得很凶残哦！尤其是生前对不起自己的人……”

“我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

“呵呵呵……只是传说而已……再见……哇！这贱人力气好大……”

“周翼放开我！！！”小霖持续挣扎中，周翼把小霖推着出去离开服装店。

老板颤抖着拉拉老板娘的衣袖：“老婆……那个蓝心该不会……”

老板娘凶狠地吼道：“胡说！我不会相信这种东西！一定是有人搞鬼！”

老板担心地说：“可是……万一……”

“哼！就算她真变鬼了，要杀我们早就来了！别胡思乱想！工作去！”

老板乖乖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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