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沧渊:“你也不必自责,如果澈儿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那他将来也没资格继承朕的位置。”
其实,这话说的,慕沧渊有点心虚,也有点遗憾。
如果………自己当初能再强势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护住她了?
夜色渐浓,坐在东宫殿前的台阶上,一抬头,就是满天星辰。
浩瀚,也璀璨。
慕沧渊:“朕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很像朕的一位故人?”
万俟离陌摇了摇头。
慕沧渊:“那你还记得朕之前,给你看的那幅画卷吗?”
这回万俟离陌,点了点头。
他记得,画卷上,那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和他一样有着一双金蓝色的异瞳。
慕沧渊:“她………是朕的皇姐。”
是朕一母同胞的皇姐。
慕沧渊:“母妃生下朕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朕五岁那年,母妃就病逝了。”
慕沧渊声音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
可万俟离陌知道,那一定是慕沧渊心里,最难以释怀的东西。
慕沧渊:“朕和皇姐,被寄养在皇后的名下,可………皇后膝下已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了。”
慕沧渊叹了口气。
慕沧渊:“所以,朕和皇姐生活的并不容易。父皇多子多女,对朕和皇姐的日子从不过问。”
慕沧渊好像是真的又想起了当年,近乎于窘困的情况。
慕沧渊:“我们住在最偏最破旧的屋子里,一日三餐都是白水煮菜。朕嘴馋,皇姐就去厨房偷偷为朕拿了一个吃剩下的鸡腿,被管事的看到,打了一巴掌。”
他苦笑一声。
慕沧渊:“不可思议吧?皇姐也是公主啊,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连下人都看不起的。”
万俟离陌似乎也想起了,在王府束妖塔里的日子。
慕沧渊:“皇姐为了给朕换一床暖和一点的被子,冬天在冰河里洗了两个时辰的衣物,双手都生了冻疮,还笑着跟朕说,没关系。”
哪里就没关系了,从前母妃还在的时候,她何曾做过这些粗活,受过这许多委屈?
慕沧渊:“夏天的时候,皇姐为了朕能睡一个好觉,会整夜守在朕的榻边,扇风驱蚊。从朕五岁到十五岁,整整十年,皇姐从没让朕受过伤,生过病。”
长姐如母。
慕沧渊:“朕都快要忘了,皇姐不过也就比朕大两岁而已。”
也还是个孩子。
慕沧渊:“若不是北漠提出和亲,大概父皇永远都不会想起朕和皇姐来。”
那是一个明媚的清晨,可对于慕沧渊和慕沫婷来说,天阴沉得可怕。
慕沫婷一身大红的嫁衣,被两个嬷娘强行拖架着,塞进了那个有去无回的北漠花轿里。
慕沫婷从花轿里探出头来,明明,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该是女子最美的时刻。
但那一眼里,实在是包含承载了太多的情绪,不甘,倔强,悲伤………还有绝望。
“皇姐!皇姐!”
慕沧渊拼命挣扎,两边的侍卫按着他的力度却越来越大。
“阿渊。”
那是慕沧渊听到慕沫婷对他说的最后一话。
“回去吧。”
很快就散在风里,再也捕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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