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2）

正如伯阳所说的，五楼正在装修，今天的装修队也刚好放假，除了偶尔巡逻的保安，这里并没有人。

这时，一位警官领着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过来了，“老肖，我找到了死者的朋友……”

那是一位哭得双眼通红的年轻女孩，一见到肖警官，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了，“警官，我是成晨的好朋友……刚才她只和跟我说去上个厕所，很快就会回来的……可、可是为什么她会……”说到这里，她的哭声已淹没了接下来的话语。

“姐姐，别伤心。”亭渊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警官们会查清楚真相的，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好吗？”她声音如同一阵清风，仿佛有魔力一般，那女生的情绪竟慢慢缓和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生才继续开口道，“我今天是小晨来逛街的。小晨和她男朋友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今天是打算给新房添些摆设什么的。大概二十分钟之前吧，她接了一个电话，又说要上个厕所，让我先随便逛逛，结果、结果竟然……”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再一次失控。

大致了解情况后，肖警官吩咐两位警官把女生带去警局做详细笔录，然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两位小朋友身上，“阿阳、亭渊，你们有头绪么？”

“有一个关键，相信伯父也听到了。”伯阳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成晨接到的那个电话！”肖警官有些激动，连忙去翻找装有成晨手机的证物袋，“我先看一下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见肖警官在检查死者的手机，伯阳侧头发现亭渊盯着现场搜证的警官在发呆，于是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了？”

亭渊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道，“我只是被成晨临死前的眼神吓到而已，算不上很害怕。”顿了顿，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局促，“我也算不上什么侦探啥的，只能看你们表现啦。”据她所知，伯阳的父亲是一名刑警，和肖警官是好友。而伯阳自小就跟着父亲执行各种任务，所以他侦查和分析能力都很出色，在此之前，他已经协助警局侦破好些案子了。

“那你是怎么断定她是他杀的？”他疑惑道。

“眼神呀。”亭渊侧过头俯视着圣诞树下那摊尚未处理干净的红黑色，“其实我对心理学还算了解，也能发现一些常人没能发现的小细节。成晨临死前的眼神很是怨恨、不甘心，害死她的人肯定是让她产生怨恨的人。而你也听刚刚那位小姐姐说了，成晨下个月还要结婚，如果她要自杀，还会来买东西装饰新房吗？”

伯阳听完也点头表示认同。尽管没什么印象，但他还记得肖警官说过，亭渊的心理学虽不成体系，但能一针见血。

这时，一位正在栏杆旁拍照取证的警官朝他们俩招了招手，“你们小俩口要不要过来看看这里的鞋印？”

听到有新的线索，两人很有默契地无视了那句小俩口，直奔向那警官。

“你们看这里。”做过一番取样后，警官指向地面。

警官所指的地方有许多因装修而飘落的灰尘和木屑，才有机会留下脚印。如今那上面有两组做好标志的鞋印。

“皮鞋和高跟鞋。”亭渊果断地判断道。

那位景观也点头表示认同，“推死者下楼的，应该就是一位男性。”

“打电话给死者的人是她的男朋友蓝诚伟，我们已经传讯他了。至于鞋印的对比，鉴证科那边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这时，肖警官走了过来。

“刚才鉴证科已经对比过，这组高跟鞋的鞋印是死者留下的。”一名年纪较轻的警官走过来，拿出两张照片递给肖警官，“而蓝先生所穿的皮鞋，和现场留下的皮鞋印属于同一种款式。至于是不是同一只鞋，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取证。”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几位做完搜证工作的警官都集中在一起。

“那我们先回局里吧。”肖警官和几位警官商量过后，决定从蓝诚伟身上下手。

“肖伯父，我也想听听蓝诚伟怎么说。”伯阳连忙跟了上去。

回头见亭渊还站在原地，伯阳正准备开口，她朝他摇了摇头，“我晚点再过去。”

伯阳点点头，也不勉强她，便跟着肖警官他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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