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被燕晚照藏进了留云山半山处长老院的杂物间里。
之后,燃了莲花灯,白衣素裙,形容似妖似魅。
“谁?”有巡逻弟子发现了燕晚照,长枪指着她的喉咙处,厉声质问,“你是何人?为何深夜擅闯长老院?”
燕晚照朝巡逻弟子轻吐一口香气,再拨开长枪提灯到他眼前,“累了吧,回去睡觉。”
哐当一声,长枪落地,巡逻弟子还真双眼无神地往林荫处去了。
燕晚照从垮包里拿出颗天香果含进嘴里,之后再拿出颗腊丸放在莲花灯的灯芯旁,腊丸滋滋滋的融化,露出里面漆黑的迷神丹。
莲花灯挂院中间的老树尖尖上,画了美人脸的宣线敷脸,换一幅千娇百媚的好模样。
走廊尽头隐秘处的一间房内,云雨刚歇。
“打水来。”男人命守在门口的待女。
“是。”
片刻后,燕晚照端水进房。
男人正在穿衣,女人朝里侧躺左床上,露出短短的头发和满是鞭痕的被。
“放下吧。
“是。”
正要退出房间,听出声音不对的男人把燕晚照叫住,“是何方妖孽?”
妖孽转身,吐出一口香气,男人被香气定住,眼睁睁看着她把床上的女人用被子裹了五花大绑拖走。
门砰一声合上,房间里的男人冷笑,抬手,手一扬,墙上宝剑立马收进袖中, “蠢物,自投罗网!”
……
层层叠叠的山岭隐秘处,唐琳琅被扔在个深水潭边。
“姓燕的,你想做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想废了你的道行。”
燕晚照快十九岁时进的莲州猎人总部,跟唐琳琅共事一年多,在这一年多里,只要跑了鬼怪丢了东西,统统是燕晚照做的,一定是,绝对是,既使分毫证据都没有。那里头的人,睁眼瞎。
唐琳琅被缚在被子里的手指甲悄悄划划掌心,冷笑,“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燕晚照脚踩上唐琳琅的脖子下方,脚尖稍稍摁任喉管处,有意无意地用力,“错,我现在自由身,只是纯粹的报仇。”
她不是软柿子,不是所谓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以德报怨用爱化解一切的圣母。
好了,现在自由身,行事方便。
“老毒物把你放滇州原本是想让他本家的人护着点你,但你恋爱脑,满世界追着宋涛跑,擅离值守,让蛇连续妖害人,惹大祸了吧?”燕晚照闻到了血腥味,仔细低头,看棉被里隐隐窜动的痕迹,笑,“没用的哦,我随身带了驱虫丹,还是老毒物给的呢。以身饲蛊,老毒物都不敢这么干吧?也难怪你要逃到这里来,方外之地,莲州的人不能随便进来捉人。活千八百岁的剑仙应该还身强力壮吧?你口味重,跟你上床的人口味更重。”
“呸!”
燕晚照迅速偏头躲过那一口白色的蠕动生物。
“哟,不是铁丝虫了呀?”
“呸!”这次真是铁线虫了。
“诶,问你件事,”燕晚照把人拖离潭水边,手使劲,再把她摔向一株老树。
“啊!”头狠砸到树干的唐琳琅惨叫。
“你说,那些跟你睡觉的剑仙要是知道了自己一直,”燕晚照长剑指着唐琳琅的眼,看她眼睛里蠕动的透明小虫子,“一直在跟只母螳螂睡觉,会不会恶心到吐呀?”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隐匿在不远处的剑仙听到,“公螳螂找上母螳螂是因为色欲本能,但是,母螳螂在交配过后会吃掉公螳螂是纯粹因为饥饿,贪婪,骨里带的恶毒!老毒物收你做徒弟是真失策了,你连一直护着你的授业恩师都杀!”
那剑仙的脸色已经黑到跟夜色融为一体了。
“诶,我就不见血了,喂你吃蚀骨化筋丹好不好?我托熟人在个大妖怪那买的,假一赔十,你运气好,我买的时候刚好买一送一,实惠。”话落,连着两颗黑漆漆的小药丸从衣袖滚进掌心。
“土包子你不得好死!啊——啊————”
“安静!吼个屁!”
知道唐琳琅不会乖乖就范,燕晚照抬着她的下巴把药丸从她的鼻孔里塞进去了,“好了,水果味,慢慢品尝。”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吼个屁!我又不欺师灭祖!”
转身离开,留下身后的女人扭曲挣扎,被子里蛇虫鼠蚊源源不断地爬出……
撕掉脸上的画皮,浴了月光甩手放松,大仇得报后的燕晚照身心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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