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照站在山顶上,张开双臂,置身云海翻腾里。
“你在做什么?”
雾气在十指间流泻过,“我在感受天地灵气。”
“你不是不修仙炼道吗?”
“美容养颜呐。”
菖蒲围着燕晚照慢踱几圈,一语挑破事情本质,“你是没钱买化收品了吧?”
“滚!”
“哈哈哈哈哈……”菖蒲乐不可支,从袖子里掏出玉露瓶,打开瓶塞,站燕晚照面前,边挑眉,边轻酌慢饮,
“啊——!美味,有荷花香。姐姐我从来肌若冰雪,面容秀洁,痘痘啊痘痘,我从不长痘痘。”乌黑长发飘着,长尾巴扬着,悠悠扬扬清清爽爽,表情嘛,超欠揍。
嘟嘟嘴,再扭扭屁股,“快,喵给我睡两天,就两天,两天过后我给你消灭痘痘。”
燕晚照:“滚————”
“哈哈哈哈哈!”菖蒲叉腰大笑。
“笑屁!”
燕晚照生病了,在被困住的第六天。
刚开始,燕晚照只以为是纯粹的上火长痘,直到满张脸布满红小豆,绯红绯红,火烫火烫。
“呜呜呜,苗乌,我毁容了。”她从镯子里面摇出一堆堆红果果吃,边吃边哭,“没用,吃再多都没用,喵喵,我嫁不出去了。”
“雄性激素分泌过多。”
“狐狸婆你闭嘴!”
是中毒了,那晚被黑衣男子入梦后魂被牵去墓室里溜了圈。
在墓室里,她欣赏了尸山血海、淫男乱女蛇鼠缠一窝、黑白珍珠丸堆一盘、十根嫩笋蘸生抽……
“呕!”
这是把地狱给搬里头去了,实打实的,绝对不是幻术。
“我应该是被警告了,这还只是小菜,再拖几天,可能就是烂脸烂全身。”
威胁加警告,还真龙呢,地头蛇还差不多。
“为什么你没有事?”
“我神族呀,背景强大。”
“背景越大,责任越大,你去把他放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都打不过你,舍你其谁呀。”
……
循着记忆,燕晚照在山丘背面找到处修竹林。竹林不大,但进去后越走越觉得林子广袤,最幽深处,空气湿润到扬手能沾一掌的小水粒。
“要命,什么破地方。”
一扇竹做的小门孤零零立在两株老竹中间,门推开,再是一道同样立在老竹间的石门,再推开石门,见到的景却跟那天夜里见到的恐怖血腥截然相反。
小桥流水,茅屋栅栏,栅栏上缠了红蔷薇和紫藤,蓝色夕颜花……喇叭花爬了有半边房顶,或绿或蓝的也垂了半边屋檐。
或绿或蓝!或绿或蓝!不恐怖血腥了,但诡异,又阴森又诡异!
微风拂过,栅栏嘎吱一声门自动打开,从垂落的喇叭花藤后面走出位穿白衬衫,浅色牛仔裤的姑娘。
啊!燕晚照原路返回,她对穿白衣,长清汤挂面模样的女人过敏。
“客人请止步,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
进到茅屋主屋里头,玄衣玉冠的俊美男人正盘腿坐在榻上沏茶。
茶香气很清,清过头的那种,带了水腥气,跟昆仑水潭底的气味很像。
打死也不喝,那是姑娘我的去疤水洗澡水。
“真不喝?”男人手指推了下放在燕晚照面前的茶盏。
“不喝。”断然拒绝,燕晚照偷偷闭气。
真的很腥,越来越重,像鱼身上的那层粘膜一样腥。
茶几中央的小泥炉上咕噜噜开着茶水,满屋子热气蒸腾。
燕晚照全身在淌汗,蒸桑拿般,把黑色斗篷摘了后又起身想去开窗。
看出她的不适,男人笑笑,招呼过门外的侍女,“夕颜,带燕姑娘去沐浴。”
沐浴的地方是处隐在兰草矮竹里小水潭,潭水冰凉透骨,燕晚照解了衣服后盘腿沉到了最底下。
爽!
洗去一身粘腻,脸上的火烫也消减了不少。
从挎包里拿出干净衣服换上,回到茅屋里,桌上的茶水已经撤去,摆上的是两碟白色点红的的粉糕和一壶清水。
打死我也不吃,哪知道里面有没有下毒。
倒满清水在茶盏里当镜子照,等脸上的一颗颗红小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后,抬头看向桌对面的男人,“讲,我该怎么帮你?”
男人让侍女撤掉清水,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盯了燕晚照的眼看,“燕姑娘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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