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嘛,一龙一猫两只鹤想多了。
燕晚照是去莲州是交离职申请的,顺手再摘点红澄澄熟透好的甜柿子。
莲州总部大院里有两株三层楼高的老柿子树,应该是本地品种,结的果只比小孩的拳头大一些,但籽小肉甜,在枝上自然挂熟后摘下捧在手里,最好是清晨摘,沾着露水薄霜的果子用指甲挑破点皮,慢慢撕开,朱红的果肉就带着汁水淌了出来,尝一口,清香蜜甜,沁凉,是还稍稍带点沙的口感。
现在是晚上,没有星月,燕晚照坐盘腿坐庄树枝上,身边挂着盏老灯笼送的荷花灯。
“我该清早来的,清早吃味道更好。”她舌头勾了口果肉吃进嘴里,“不凉,是哪的旱魃跑出来了?”
宋金药蹲在树下吃,因为刚参加完漫展,染的白头发还没来得及染黑,就乱蓬蓬冲天披散着,活像个躲在暗处随时准备伏击而出的鬼老太。
宋金药一口吞进一个柿子,滋滋滋几下咽干净果肉汁水,再噗一声吐出张扁扁的皮,“啊,好吃!”他感叹,咂嘴,再吞进一个,再滋滋滋,再吐皮,“蓬山那边跑的大魔溜海上去了,收带了一群小弟,我大哥抓了个天女魃回来。”
“难怪,害我都吃不到凉柿子。”
“蛮漂亮的,我跟着宋祥去看了眼。”
燕晚照好奇,“有多漂亮。”
宋金药挠头,“讲不出来,就是觉得好看,又耐看,越看越好看,眉毛好看,眼睛也好看,长眉长眼的,就是穿的太老气了些,一身的青布料子,女孩子嘛,该穿粉嫩鲜艳些,有生气。”
“ 那你给她送一套去。”
“我又不是宋祥,见个好看的就犯花痴。”
宋祥那家伙,现在是雷打不动地天天往关着那具骷髅……啊不,是什么上古战神的地方跑,好吃好穿好用地伺候着,傻兮兮乐呵呵恨不得把自己也奉献了去。
突然,宋金药蹭蹭爬上树坐到燕晚照身边,他理理被枝叉刮住的头发,嘻笑着一张脸凑过去,“诶,问你一件事。”
“有屁就放。”
“你跟我大哥是不是处过朋友?”
“没有。”燕晚照回答的很干脆。
宋金药大白牙闪着八卦之光, “那他手机里为什么会有你的照片?”
他看见了,是偷拍的侧脸,爱意浓浓的那种,别人都糊成了狗,就她清晰漂亮的跟天仙一样。”
“我连你哥的真名都不知道,所以,你还认为我跟他处过朋友吗?”
“他又不打算娶你。”
“我也没跟他谈过恋爱。”
“那他为什么偷拍你?”
“我怎知道!臭哄哄的,你给我下去!”
“不下,这凉快。”
“下去,男女授受不亲!”
“不下……看,天外飞仙!”
“徒儿——乖徒儿——为师来救你啦————”
“师父,这呢。”燕晚照朝云上的白胡子老爷子挥手。
白胡子老爷爷:“……妖怪!放开我徒儿!”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哐啷啷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被一扫把挥到房顶再骨碌碌掉进屋檐大缸里的湿淋淋顶张荷叶的白毛宋金药,一脸懵:
发生什么了,这是在演剧场唱大戏吗?
……
燕晚照好乖地跟着师父出了博物馆,身后跟着死皮死皮赖赖脸的宋金药。
“大仙,您还缺徒弟吗?你觉得我怎么样,我大哥御风,二哥御水,我呀,与众不同,天生拿绣花针的。”
檀园大仙一!扫把把人挥远, “我有燕小妞一个徒弟就够了。”
宋金药在被扫飞的过程中甩出长发缠上大仙的腰,就这样,跟牵风筝般,远远漂着,跟着,“凑个一男一女才叫圆满!”
“姓宋的没个好货!”
“我跟我哥不同,我很纯良的。”
“坏蛋都说自己很纯良。”
宋金药语塞,默默躲避着迎面割过来的茅草叶子。
“师父,是去白芦书院吗?”
“师父请你吃好的。”
白芦书院是一座颇有些年份砖石结构三进四合院,在博物馆主馆东南方不远,因为常闹怪事,又属于文物古建,不能随着意拆建,就一直荒废了在那,只偶尔有工作人员会去除一下蛛网杂草。
嘎吱,最后一道木门打开,院子里传来了熟悉苍老的男声,
“燕小妞,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拂云公。”
院中间有苍松翠柏,拂云公则是柏树生的精魄化的。
“六公子还在睡吗?”燕晚照走到跟柏树并排的半枯松树前,侧耳贴着树干听了会,“还在睡,再醒来时应该又是落雪天了。”
拂云公伸手抚着长了青苔的松树干,“多睡睡也好,养些气力。”
走一步,喘三喘,还常需要拂云公去向别的花精树怪讨露水花蜜喝才能勉强清醒个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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